拿着一只痰盂,边骂边来放女婿的小便。有根管子套在他上面,从被窝里引出来,把他的尿引到下端一个皮袋里。
她没看女婿的脸就蹲下来,拉开皮袋底部的塞子,把里面的尿排入痰盂。她端起痰盂往外走,才皱眉来看女婿的脸。
女婿的眼睛竟然睁开了,她吓了一跳:“啊,你醒了?”
这一声惊叫让任小峰恢复了一些记忆。
他想起来了,这是在丈人家。这个骂他的中年女人是他丈母娘,刚才匆匆走出去的女孩是他娇妻。
可他怎么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呢?他还是想不起来。
丈母娘见女婿眼珠一措不措地盯着她,她又害怕起来:“你盯着我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任小峰的手脚还是不能动,丈母娘伸手来推他的身子:“你到底有没有知觉啊?”
任小峰只是皮肉在动,不是有知觉的动。
丈母娘又骂起来:“你索性死了算了,这样不死
不活,要连累多少人啊?”
她停了一下,又嘟哝:“关键是,你变成植物人,碧祺就不能再嫁人,你要让她守一辈子活寡吗?”
任小峰听得清声音,却不能作出任何反应。
“你这个废物,我恨不得弄死你。”丈母娘嘴里唠唠叨叨骂着,伸手打了他一个耳光,“打死你这个没用的赘物!”
任小峰的头动了一下,脸上也是没有任何感觉。“啪”地一声,巴掌声倒是听到了。
丈母娘终于骂累了,气哼哼地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娇妻回来了,丈母娘又跟上来。
任小峰连忙闭上眼睛,看她们又要说什么。
“他刚才睁开过眼睛,吓了我一跳。”
“喂,任小峰,你醒醒,醒醒啊。”娇妻推着他的肩膀,生气地说,“哪里呀?眼睛还是一动不动,身体也没有知觉。”
“刚才睁开过的,吓了我一跳呢。”
娇妻冷冷地说:“快把他弄下去,让他躺到老张那里去。”
“不是要保密吗?”
“这样下去,哪里保得住密啊?我看到他,心里就烦,不想再看到他。”
正这样说着,楼下有一辆车子开到别墅门前停下,有人从车子里走出来。
丈母娘走到阳台上往下一看,紧张地退进来说:“林宏宝来了,他来干什么?”
“还不是打听任小峰的下落?”娇妻也有些紧张地说,“他给我打过几次电话,问任小峰在哪里?我说他回老家去了。”
“那他上来,不就穿绑了吗?”
“穿绑就穿绑吧,再瞒也瞒不下去。”
一会儿,娇妻的堂哥林宏宝从楼梯上说走上来,声音响亮地说:“碧祺,任小峰到底去了哪里?许少成他们都在问他情况。”
林宏宝走到卧室门口一看,就惊叫起来:“啊?任小峰怎么啦?”
林碧祺母女俩面面相觑,神情难堪极了。
丈母娘说:“不知道被谁打昏的,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