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改了厚厚一叠奏折,看了一眼窗外,雪还在落着。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已经两日了。”
身旁的太监没听清,立马凑上前,低声道,“皇上?”
他摇摇头,“退下吧。”
不过两日未见,已经这般思念了。她要回去待多久呢?是不是要在她回来的时候,吩咐膳房做些她爱吃的东西呢?可是...她喜欢吃什么?
突然间感觉,自己似乎一点都不了解她。
如果她能主动告诉他,就好了。
拂以回府五天后,终于启程回宫。雪早就停了,只是积雪在那,还未融化。
她坐着马车,行了一半,突然间马车就听下了,车夫哆嗦的声音道,“王...王......”
拂以撩开车帘,看了一眼,顿时僵住了。白衣似雪的男子,站在雪地上,面容丰神俊逸,神色淡漠,比起曾经长开了不少,更加有男人味了。
“之以,我们回家。”
泪水不禁从眼角滑落,她闭上眼,“我们已经和离了。”
“我没有同意,只是一方做的决定,算什么和离?”他平静道,“你知道自己使用什么样的表情,说这句话的么?”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不知道,你和清夜做了什么交易,可我自己来找你,等于所有事情都是被我打破的,与你无关。”
所以你为何...宠我至此呢?明明她...不值得。
“入宫。”她放下车帘,下令。
车夫胆战心惊的驾马从他身边过,颠簸的马车,还有那人无声的哭泣。
胥崇走到他身边,小声道,“我们,先回府吧?来日方长。”
他还是保持着方才的表情和动作,低声道,“之以...在哭。”
皇宫。
他一早得了消息,早让人备好了菜,做了几个她可能会喜欢吃的菜,若是不喜欢,他再让人去换便是,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得知她的喜好。
只是等到菜凉了,终于等到人。
见他在她寝宫,也只是微微蹙眉,没有说什么。
“阿拂,用膳吧。”
“不用了,臣妾没有胃口。”
他走到她身边,见她双眼微红,“你哭过了?”
“沙子入眼。揉着便红了。”
他淡淡道,“阿拂,你真不会说谎。你这算是欺君之罪。”
“皇上是打算治臣妾的罪?”
“不,这些菜也凉了,朕让人去热一热吧。”
“......”她垂眸,倒是安静的坐下。脑中唯有方才见到的人。
这一顿饭,食之无味,只是填饱了肚子,没有任何意义。
他回到自己寝宫,喊了夜随,“她今日碰见了谁?”
夜随欲言又止,听他一声,“说!”才慢慢开口。“是景棣王。”
“?!!”他竟然还没死?阿拂一人回到梁国,他还在猜测,他若不是死了,也是出了些什么意外,否则不可能两人会分开来的。
景棣王回来的消息,令他惶惶不安,他既然回来了,又为何不做任何表示呢?
两日后,云衡月入宫面圣,那才是他真正要打的那一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