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刚才这番话他憋着好久,今天终于都说出来了,而且他自认说的还着实很帅气。
一想到自己跟何苗的事马上就能开花结果了,他不由得把车窗摇到最大,如是他平时那么谨小慎微、遵纪守法的一个人,高架上超速了也浑然不觉,甚至闷骚的吹起了多年没吹过的口哨。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边春风得意马蹄疾,何苗那边毫不在意已忘记。
当天回去她洗洗倒头就睡了,第二天起来就跟喝了二斤假酒一样,不仅头疼,脑子里也一片空白。
加上程锡东这一周都在加班,忙到飞起,何苗每天都是自己跟同事一起坐地铁回家的,俩人微信上联系的也不多,发的最多的也就各种段子视频。就这样,程锡东那边是我以为你跟家里都说过,准备好接待。何苗这边是我以为你就是说说,而且我也忘了。(当然,也很有可能就是逃避,不想面对)。
终于到了这一天,搞了一个大乌龙。
周末一大早,程锡东开着车,哼着小曲,带着爸妈,大包小包,兴冲冲赶到何苗家门口。
结果,两道大铁门紧闭。
程锡东赶紧放下东西,掏出手机。
‘您呼叫的用户忙,请稍后再拨。。。”
一连打了几次,依旧如此,看着一脸疑惑的父母,程锡东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程母发现了儿子的异样,赶忙打圆场。
“一大早估计出去买菜了,咱们稍微等等,不要紧的。”
“再等等,再等等。。。”
程锡东就坡下驴,打着哈哈。
一家人整整齐齐,在大铁门前肃穆站着。
程父为了今天这个人生中难得的重要场合,专门着一身灰蓝色西装,顺便强迫了自己从不穿正装的儿子也搞了一套“亲子装”。俩人难得的倍儿精神,就差胸前各别一丛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接亲来了。
可再精神也架不住冷啊,毕竟才一月份,西装外套也就薄薄一层大衣的厚度,楼道里还窜风,不多时,程父那精瘦的小身板就经受不住了,微微的打着寒噤。
三个人就这样一声不坑,硬生生在门前挨冻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一个个儿不高的小老头,背着手,哼着经典样板戏《沙家浜》,悠哉悠哉到门口。
老何到自家铁门前的时候,就见一老一少,西装笔挺的人,或倚或站在自家门前,立马警惕了起来。
啥情况,这年头卖保健品的骗子都敢上来堵门了?
何老头低头量了量自己一百多斤,不满一米六的小身板,战略性撤退,想着不然今天中午去老张头家蹭饭也还不错,还能在人家吹吹免费的空调,想到这也不过三四秒的光景,老何转身就又按下了电梯开关进去了,电梯门极速关闭,楼道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锡东,刚刚是不是有人过来了。”
程父比较敏感,感觉到了有人来了的痕迹,马上用手肘捅了捅,当前已经完全自暴自弃坐在地上,撸起袖子,皱眉打电话的儿子。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sorry??,the??number??you??have??dialed??is??busy??,please??try??again??later.....”
程锡东第一次觉得这电话的忙音那么那么惹人厌烦,他看着完全没有回应的手机,几次深呼吸做心理建设,忍住了砸它的冲动。
此时在ktv正跟一帮高中同学玩的正嗨的何苗,哪里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与程锡东认识以来最大的一次感情危机。
这事当然也要怪手机,她的手机好死不死,最后一条微信,今天一大早发的,告知程锡东今天要给从澳洲留学回来的高中同学接风洗尘的消息根本没发出去,当然了,后来到了ktv,信号更加不好了。
这么多巧合加上误会导致第一次根本没见上面,程锡东领着自己爸妈活生生从上午等到了下午三点,何苗家门口还是鸟悄的。
这期间,程母已经外出三趟,把附近大大小小的馆子超市,甚至公园的地理位置都摸排的清清楚楚,也给程家父子二人带了热的汤粉分开装的牛肉粉丝,还有暖手宝、围巾,面面俱到。可想而知,程家没有程母这样一个会张罗的人看着,日子也过不下去。
“走吧,不等了。”程母刚剥开一个香蕉准备往自己席地而坐的颓丧儿子手里塞时,他却忽的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
“怎么了,是没讲好吗?还是你惹丫头生气了?”
程家父母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搞不懂儿子葫芦里卖的啥药。
“没什么,结婚的事,以后再说吧!”
程锡东大踏步走向电梯按下按钮,电梯一到就立即钻进去了,徒留自己父母在原地凌乱,好久才缓过神来。
“我们也走吧。”
程父摇摇头。
“可今天。。”程母还想说什么,程父却也没有理会,径直也走向了电梯口按下。
“回去别问东问西了,让孩子们自己处理好。”
留下这句话之后,程父也跨进电梯消失了。
善后的程母,看着满地的东西,转头叹气,三下五除二,麻利的在门前一一摆放好后,才跟着离开。
程锡东的满心欢喜,因为何苗的满不在乎完全浇灭,一点点点火苗芯子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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