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肆意流淌,头发在汗水浸湿后发黏,贴到脸上,脑后的头发乱蓬蓬的披散着。
彩凤用袖子擦把脸,继续去干,可是身体越来越疲乏,气喘吁吁,也许是前几日连续的精神紧张,加之劳累过度,她体力不支,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几个姑娘急忙把她扶进房间休息,春嬷嬷闻讯赶来,撇了撇嘴说道:“我就说嘛,第一天干活一定要小心,你看看,这么瘦弱的,干我们这活定是吃不消,先歇着吧!今天的工钱可没了。”众人又去干活。
彩凤躺在床上,眼泪止不住流下来,虽然自己家贫,可是长这么大,尽管皇宫里繁忙,也没干过这么累的活。彩凤此时醒悟,洗衣坊的姑娘们勤劳辛苦,可她们收入微薄,地位低下,唉,人世间都似这般模样!
晚上彩凤吃了几口饭,就躺下休息,彩凤想好了,要养足体力,明天接着干。第二日,她振作精神,继续去洗一大筐衣物。这次她把衣物泡到桶里,提来了热水倒进去,想泡一阵洗。
柳香在水池边洗着衣服,边和彩凤聊天。柳香问道:“云儿姑娘,你逃难来京城,一路上挨饿受冻的,家里其他人呢?彩凤回答道:“我家人都投奔了亲戚,我爹生病,没办法,我出来找点活计,养活家人。”
柳香搓着条裙子,若有所思道:“云儿姑娘,裕王府里好歹能吃饱饭,在这儿干,虽然辛苦,一个月能挣几两银子。我家原本也不错,可惜爹爹死后,我娘养不活我们四个儿女,就把我卖到了裕王府。”
正说着话,突然听到春麽麽的尖叫声,斥责声:“哎呀,这是你干的好事?!衣裳掉色啦!”彩凤回头去看,原来自己木桶里泡的衣物,红色的裙子,染上黑色,她立即将裙子拿了出来,放到另一个木桶里漂洗,可黑色依然扎眼。
春麽麽在旁边埋怨道:“是谁让你这样洗衣裳?这两种面料和颜色的衣裳能放一起吗?你还放了热水,是故意的吗?”春麽麽的尖厉声,引来了周围洗衣裳的麽麽和姑娘们,有个麽麽道:“这条裙子是陈王妃的,这可如何是好?王妃平日里最爱穿这裙子,这可是上好的锦缎,咱们赔不起啊!”
众人七嘴八舌,彩凤满脸通红,内心慌乱,急得快要哭。刚来裕王府,第一日晕倒,第二日就出这档事,她尴尬窘迫,可是,不得不面对这种难堪场面,她鼓足勇气说道:“麽麽,把我的月俸扣了,赔上这条裙子,可以么?”
春麽麽气呼呼道:“你赔月俸?你赔得起吗?!这条裙子少说也要二十两银子,你能赔到啥时候?”旁边柳香替彩凤解围:“春麽麽,云儿姑娘初来乍到,干活难免出错,麽麽想法遮掩过去,云儿以后定会注意。”
春麽麽冷笑一声,道:“你说的好听,你在旁边不知道提醒,用热水怎能洗这上好的锦缎,?现在这种情况,怎么遮掩过去?只好给陈王妃如实上报,看她的意思再作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