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拉着彩凤的手,对沈公子笑道:“大哥哥,我们回家去了。”彩凤颇不情愿的说:“公子,失陪了。”沈云白眼神失落,勉强掩饰着郁闷的脸色,对彩凤道:“快回家吧,你父母等你呢,咱们以后见。”彩凤歉疚地笑笑,和弟弟转身走了。
回至家中,彩凤爹爹发了火,说一个姑娘家,没有经过父母的同意,私自和一个陌生男子逛街,太丢人了。骂得彩凤哭泣不止,又把母亲埋怨一番,说都是作娘的惯的。母亲没有辩解,等爹爹发完火,安慰了几句,扶他上床休息。
母亲把彩凤叫到另一个房间,她抚摸着女儿的头,无比慈爱的说:“凤儿,那位公子是哪里人氏,姓甚名谁?是干什么的?彩凤一一回答,彩凤母亲沉默一会,说道:“孩子,还是好好考虑考虑,这位沈公子是图功名的人,咱们家小门小户的,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也许现在他和你相处是图新鲜,等时日一长,不知要生出怎样的变故,到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彩凤听着,默然无语。
母亲又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就找和我们差不多的人,否则自己吃亏。”彩凤撅起嘴巴,说道:“他家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靠自己的努力到今天,娘,你别这样想。”
母亲“哼”了一声,道:“好一个靠自己努力?!难道他生活在世外桃源,不食人间烟火?我小时候也算一个富裕人家,见过了一些事情,争取功名利禄的人,总是找最能帮助他们的人,亲戚朋友、老师、同门、同乡,这些人聚成一张网,网里面的人,才能得到功名,仅仅靠自己,太难了!”
彩凤惊讶的看着母亲,没想到母亲一个妇孺人家,竟说出这样的话!而彩凤以前从来没听母亲说起过,这对她太震撼!母亲看她表情,笑道:“孩子,母亲毕竟比你长一辈,经过的、听过的事比你要多,以后和这位沈公子就不要来往,听我的话没错。”彩凤听着,心里不是滋味,要和他心爱的公子不见面,那还不如让她死了,可彩凤又不敢拂拗母亲的话,只好低头不说话。
彩凤父亲的腿伤基本好了,可是留下了残疾,不能干重体力活。母亲照顾父亲,赶制绣品,可能是太累,一下子病倒了,请了郎中开了药,十几日过去,仍然不见好。家里的银子所剩不多,父母亲为家计发愁,彩凤心里也跟着犯难。她想到外面去做工,可父母亲不放心。
于是,她对母亲说:“娘,我到外面做工您不放心,我看集市上做生意很能赚钱,我批发点针头线脑,边绣东西边做生意,爹爹在摊位旁看着,离家又不远,弟弟在家照看您,我们有什么事互相照应着。”母亲听后,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就同意了。
邻居有做生意的,彩凤问了些进货、出货差价等,准备去进货。这天早上,彩凤和爹爹出门跟邻居大叔进货,忽然,沈忠跑来告诉彩凤,说公子晚上等她,在戌时见面。彩凤犹豫了一阵,最后答应了。
彩凤和爹爹进完货回家,急忙吃了饭,悄悄遛出门。沈公子已经等着她,见了面上下打量彩凤,然后笑道:“凤儿,那日回家受委屈了没?你又瘦了。”彩凤勉强笑笑:“受什么委屈啊,没有的。”沈公子眸子一闪,亮眼泛波,试探道:“是么?那就好,我想你父母是不让我和你来往。”
彩凤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公子难道有千里眼、玲珑心?什么都能看到,什么都能猜到?随即笑道:“我母亲生病了,这几日照顾她呢。”沈云白释然道:“哦,我说呢,凤儿怎么愈发瘦了,原来是劳累的。”
说着,拉起彩凤的手,然后怅然道:“凤儿,我要出去公干一趟,时间可能长点,你要等着我。”彩凤闻言,吃惊问道:“真的么?到哪儿?多长时间?”沈云白盯着她道:“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多长时日,或许三个月,或许一年半载的,但愿快点结束,准备要到青州去。”
彩凤心里难过,她依依不舍,含着眼泪,强压着情绪问道:“公子,哪天走?我去送你。”沈云白拿手帕替她擦眼睛泪,故作轻松道:“你别管了,我自己走。”彩凤深情相望,柔声说:“很长时日不见,我要去送你,你快说嘛。”公子微笑道:“明早辰时。”
第二日清晨,彩凤起来便将母亲的药煎了三遍,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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