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这位皇伯父究竟打算如何,将她五花大绑在这里,不审不问。
卿因的手被捆得有些发麻,坐得也有些腰酸背痛,可惜就是没法挪一个舒服些的位置。
她透过营帐飘荡的帷布,想要看看外头的情况,可惜只能够看到从外头经过的将士。
倒是安静的很,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身处地方老巢,她还真是没法想象自己的处境。她打了个哈欠,脑子总算是开始清明起来。
首先,是谁告诉敬王她身处北归山上。不,应当说,是谁告诉敬王又北归山的存在。按照卿因对于敬王一派的了解来看,他应当只知道荒山的最里端有立姜山,但是由于立姜山地势险要,一直没能攻上去。
至于北归,在这茫茫荒山之中一粟,他根本不可能猜到。
难道说,琼微就连北归的事情也一并透露了。若真是这般,倒真的是她太过仁慈,若是早些将她除掉,就不会有现下这些事。
说起琼微,卿因才后知后觉她家小缃宁倒是不知去了哪里。
对方并没有把缃宁与她捆在一起。
她呆呆地盯着外头,不知道秦渊有没有发现自己失踪。这可不是她一身涉险,而是险非要来招惹她啊。
大概过了一两个时辰,其实卿因也摸不准究竟过了多久,反正她觉得已经过了数个世纪,肚子已经饿得直叫时,外头突然传来通报声。
“王爷——就在里头——”
这通报声,显然来者就是她那亲伯父。不知道这位她只见过一面的伯父会不会在两人重逢后下一秒,就把她给灭了。
她家老爹,可是敬王的情敌加上政敌啊。
卿因低下头,假装自己并没有醒来,眼睛眯成一条线,朦胧中看着帷布的动静。随着脚步声的逼近,很快那帷布就被人撩了起来。
随后,一个颀长的身影逆光从外头走了进来。卿因的眼睛眯着,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是就感觉与气质来看,倒是和秦渊有些相像。
也不惊奇,毕竟秦渊就是在他手下长大的。
敬王从外头走了进来,先是扫了一眼里头的动静,见卿因毫无反应地被捆在椅子上,便嗤笑一声,道:“本王竟是不知,被敲上一下,可以晕如此之久。”
咋地,还不允许别人多晕一会了?
卿因依旧眯着眼睛,不想面对这位皇伯父。此人一走入营帐之中,卿因瞬间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温度开始下降,气氛都逐渐降为冰点。
对比自家老爹那维持得很好的表面,老爹他哥还真是直白多了。
“卿因,”敬王坐在主位之上,抬起头一双如罂粟一般的丹凤眸淡漠地看在卿因,冷声道:“不必再装了,你的呼吸本王听的出来区别。若是还想见到你那小宫女,就好好与本王叙旧。”
哈,这伯父还真是与她所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她原以为,敬王会是一个和自家老爹一样能装的,不然也与秦渊处不了这么多年。
没想到这才刚一交锋,他就开始玩威胁这一招。
卿因抬起头,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位与自家老爹有六分像的男人,展开一个天真的笑。
“皇伯父,还真是许久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