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真是羞死人了。卿因撇过头去,完全不敢再说什么,她转过头瞧见一旁的老头。
老头正啧啧着瞧她,眼里面都是满满的“我都懂”。卿因还真的想把自己手中这碗汤一把扔过去。老头做着口型,卿因读着他的意思。
“小两口,可真是恩爱啊,年轻真好。”
这人,真是为老不尊。
“走走走。”卿因拉住秦渊的手,突然站起身来,拉住他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自从离开京城之后,这人就愈来愈没个正形。尤其是从北疆回来,这撩人的话一说便是一套。
今夜,月淡星朗。
卿因随意指了指一旁的高树,秦渊抱住她,上了那高树。两人并肩坐在树干上。
“明日,就是开始了。”她靠在秦渊的肩头,闻着他身上始终未曾改变过的冷松香味。这人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纵使在这样寒酸艰苦的荒之上还能保持这熏香。
难道说,是太多年的熏香终于把这味道给腌进肉里面了?
“嗯。”秦渊轻声回应。
“你答应我的,待一切尘埃落定,便寻个如此之地。”卿因笑吟吟地荡着自己的脚。
“好。”
呶,这个人又开始假装冷漠起来。
卿因侧过头,在秦渊的脸上留下一个唇印。她今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特地找白嫦要了唇脂,就是为了能够今日在他面前能够有一个出色表现。
秦渊一怔。
卿因明显感觉他的身体僵硬,自己靠着的肩头有微笑的颤动。他在笑吗,还是气自己偷袭他,无所谓了,卿因也不再去看他。
反正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赏赏月看看美男,倒是志得意满。
在他们不远处的篝火处,兵士与北归一族盘腿坐着,围在火堆旁,有说有笑,一派平和安逸之象。
这般安好,若是永恒便好了。
卿因靠在秦渊的肩头。四周而来的小虫细碎声,还有人们嘈杂的喧闹声,微暖的空气,使她的意识越来越迷糊,最后滑落秦渊的怀里,熟睡过去。
秦渊搂紧她,无可奈何地笑了。
这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连带着天际的星云都显得柔和许多。今日的花香,随着风飘荡在北归山的每一寸地方,为战场染上最后一抹静谧。
第二日,当太阳再次高挂起时。
兵士与山民们已经有了截然不同的表现,他们再也没了半分昨夜的欣喜欢畅,他们整装待发,只等他们的将领一声令下。
卿因醒的时候,外头的号令声响彻云霄。
倒是颇有一种壮志凌云的氛围,卿因起身,正巧看到缃宁端着铜盆进来。
“殿下,你醒啦。”
缃宁的小脸上带着笑意,她将铜盆放置一边,随后走到卿因身边,道:“今日便挽个简单的发髻罢?”
这小妮子,如此兴奋,倒是弄得卿因一时间有种还在宫中的闲适感。可是今日,这地方就要燃起战火了。
“不用了,就帮我把头发绑起罢。”
卿因起身,简单的洗漱之后,坐到梳妆台前。前几日的她忙得根本没有时间梳妆。一头青丝通通都是用银簪随意固定,脸上也是素面朝天,今日看镜子中的自己竟是有些消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