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淑妃挑眉,面带笑意地看着她。
对于卿因而言,来到大昱这一年不到,其间一大收获便是拥有了宫女仨。
只可惜,与绛宁一起时,卿因始终能够感受到她身上象征着刻意远离的屏障。她与黛宁、缃宁不同,比她们话少而刻板。
有时,卿因能够突感她身上的神秘,一种微微可怖的神秘。
“殿下——”有急迫的声音从院子处传来,远远听着应是缃宁的糯软音,“殿下快来,绛宁出事了——”
卿因闻言,心头猛然抽紧。
她放下拿在手里的瓷碗,里面装着的鸡汤随着她大幅度的动作,从碗里溅出来。她走时特地回过身,关照淑妃:“母妃,这汤先留着,待我回来细细查验里面的问题。”
说罢,她大踏步向殿门而去,走至门口时,她似乎又想到什么,转过身对淑妃喊道,“母妃千万别喝,虽说这味道闻起来喷香——”
“快去罢,小皮猴。”淑妃无奈道。
这孩子,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便愈加唠叨,每日都在她耳边唠叨养胎需要注意的事宜,昨日还让宋嬷嬷把全殿的桌角都包上棉絮。
当真是操劳得像个老人。
淑妃抬头,与一旁的宋嬷嬷相视一笑,有些无奈的摇头。
其实卿因自己也反应过来,方才所说那句话的夸张。淑妃又不是三岁孩子,自己像防贼一样防着她做各种事。
没法子,要晓得关心则乱。
卿因走出殿门,正巧看到院落里的内侍与宫人围在一处,卿因拉开人群,看到拖着绛宁的缃宁。
两人一片沧桑狼藉的样子。
缃宁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家主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哀嚎出声。
“这是怎么了?”卿因确实被吓了一跳,她指挥一旁的宫人把她俩扶进偏殿。
“殿下,有人算计奴婢们....”缃宁一边抹着泪,一边被宫人们拖进偏殿的门。那委屈的小模样,卿因瞧着尤其像个皱得不行的包子。
虽说现下是发生了事件,但卿因实在顶不住自家小缃宁的天然萌。
待院落的宫人系数出去,缃宁果然就如卿因所想的,哀嚎出声,涕泗横流,搂着卿因的身子,怎么也不肯放开。
“究竟发生了什么?”卿因安抚地抹着她的背,用手帕擦去她豆大且源源不断的泪珠。
“奴与绛宁姐姐,本来在膳房熬汤熬得好好的,没想到奴去如厕之后,绛宁姐姐便不见了,”缃宁小哭包的嗓音里俱是颤意,“奴四处寻她,还没寻到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敢情,这还是直接动手作案。卿因恼怒地想打人,这想要害淑妃的幕后黑手,实在是猖狂得不行。
“那你们是怎么脱险的啊?”卿因搂着小哭包。
“是黛宁姐姐,大概是她发现里屋突然没了动静,这才四处寻我们。她寻到我们的时候,奴婢二人被打晕扔在菜窖里,里面还燃着毒烟。”缃宁起身,面上露出崇拜的表情,“她救完我们,就去寻凶手了。”
卿因舒了一口气,幸好这几个娃都平安无恙。
缃宁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自家殿下,“殿下快离我远些,奴身上可能还沾着余毒。”
卿因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小哭包含着泪水一本正经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得令人发指,这呆萌程度怕是连她家小五妹也无法比拟。
“你现在还能好端端地说话,想来这毒应当是不狠辣,也许只是想迷倒你们。”卿因笑道,她看向始终昏迷着的绛宁,“来,缃宁,搭把手。”
主仆两人合力把绛宁拖到床上,卿因轻轻地推她,却不见她的反应。
卿因叹气,自己只是熬个安胎汤,也能惹来这么多祸事。她拉过缃宁到自己身旁,认真道:“缃宁,我告诉你,这些话你要很认真地听好。”
缃宁乖巧地点点头,宛如一只娇嫩的小奶猫。
“日后若是有人抓到你,为了保命你一定要这么说。你是安华公主的贴身宫女,只要她们放过你,你就把安华公主的秘密告诉他们。”卿因肃容,沉静地盯着缃宁。
“可是...”缃宁纠结地看着今日格外严厉的殿下。
卿因估摸着,这八卦小哭包是要说出什么忠心耿耿的宣言,刚想开口忽悠,却听到缃宁回答“奴不知道殿下的秘密啊,午饭要吃两碗算吗?”
算个晴天霹雳大暴雨,卿因在心里疯狂吐槽。尔后,忧心忡忡地凝望她,这个小哭包,这么单蠢日后怎么嫁人,这怕是要被夫君卖了还数钱啊。
“缃宁,你觉得君弈如何,酷不酷帅不帅?”卿因笑盈盈地看着她。这孩子,似乎只能嫁个呆子才能让她放心。
娃虽说还小,但古代人早个恋实在不算什么。
“君弈大哥...”缃宁的脸蓦地通红,说话都有些结巴,“当然好啦...英明神武..俊逸非凡...英姿飒爽...”
“停!本宫明白了。”卿因做了个休止手势。再听下去,怕是要满屋子粉红泡泡了。
既然妾有意,卿因咧嘴坏笑,就差一个郎有情了。自家呆子那么呆,定然容易被妖艳贱货骗了去,还是让她这个帝女红娘劳累些,为他们好好撮合撮合。
卿因刚想在深入聊下去,却听到身侧床上一阵咳嗽声。
“殿下...”沙哑的嗓音响起,绛宁茫然地看着自己身处的环境,似乎有几分讶然。
“你醒了,身子如何?”卿因忙起身,将她扶起一些。
“殿下,奴已经无事了。”
“胡说,你给我乖乖躺着,待会...”卿因有些语塞,其实她想说让绛宁给你好好把把脉,配个药。
但她后知后觉,这次中毒的就是绛宁本人。
“待会,你给自己配个药,”卿因尴尬一笑,“明日我给你炖补汤,你喝了气色能好些。”
“殿下,缃宁也要——”一旁的缃宁撒娇道。
“你这生龙活虎的!”
“殿下...奴看到凶手了,打伤奴的凶手。”绛宁眸色复杂,犹豫着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