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她吓傻了?卿因有些震惊,忙转头去瞧她家二哥的反应。
谨梧方才闭着的眼睛现下已经睁开,只是眸眼之中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就如同没有听到这则消息一样。
“二哥,我在这里下车罢,你快些前去。”卿因不知该说些什么,觉得空气有几分凝滞。
“无妨,”谨梧对她淡然一笑,“先送你回玉清宫,不然我不放心。”
卿因无言,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要么是这个二哥内心强大到残忍的地步,要么就是母子感情无比冰冷。
她不知内情。
“走罢,依旧走去东门的路。”谨梧对外面的车夫吩咐道。
皇宫东门靠近玉清宫,而距离鸢芜宫极远。
谨梧与卿因下车时,他如没事人一般,拍了下卿因的肩膀,小声说道::行万事前,先顾忌自己。自己为大。
卿因和他告别,心中满是复杂的心绪。
与他告别后,卿因踏进玉清宫的大门,正巧看到淑妃在修剪枯枝,言笑晏晏。卿因看着她,突然觉得眼角一酸。
其实昨日至今日,她心中的委屈从未减少过。她害怕,她委屈,可是只能憋着。
“母妃——”她奔上前去,一把搂住了一脸惊喜的淑妃。
“怎么了,这孩子,哭成这样。”淑妃抚着她的脸,却发现她的脸上满是泪水,“是不是谨梧那皮猴欺负你了,他怎么就长不大呢,自小便爱捉弄你。”
“自小?我与二哥幼时关系很好吗?”卿因疑惑地抬起脑袋。
“这是自然,他幼时寄养在你生母身旁,是看着你出生的。”淑妃捏了捏卿因娇嫩的小鼻子,“后来被贤妃接回去,你们似乎就没那么要好了。”
卿因无言,垂眸沉思。
竟然有这么深的内情在里面,她的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
“昨日他派人来禀,说是带你出去游玩,我还惊了惊。不过想来,许是你在黄家受了惊,他想带你散散心罢,”淑妃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抓着卿因的手四处查勘,“怎么样,在黄家没伤着吧。”
“没,”卿因摆摆手,笑盈盈回道,“母妃看我,身轻如燕,一切安好。”
不过她的心就没这么安好了。她觉得自己搅进了无穷止的谜团无底洞,四处都是需要琢磨的事。
这两天里,她的手第一次沾染了鲜血。
这事,谁也不知,哪怕是当时在场的黛宁也不会知道,她给那恶人注射的是会置他于死地的毒液。
她不知该告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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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梧踏进鸢芜宫,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似乎都深思熟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二殿下,娘娘她已经睡下了。”有宫女从里殿走出,对他回禀道。
“本王知道了。”他说道,对那宫女扯出一抹笑,尔后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里走去,直到走进里殿,站在贤妃的床前。
贤妃睡着了,一片宁静。
谨梧静静地看着她,最后表情松懈下来,露出微乎其微的伤感。
他的母妃阿,此生坏事做绝,想要飞上枝头,却不想最后落得一个疯魔的下场。他的心里似乎没有太多的伤感,只是戚哀。
对他自己的,对他母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