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成道子,可是思考能力几乎脱离了她的掌控。
我并不了解师父。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之前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又经历过什么,这些你都不知道,心底有个声音低声细语地对她说道:“你看,你都不知道,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啊,成零。”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成零低低地吐出一口气,悄声下床,足尖触地,未发出一点声音,像只猫般轻巧。她缓步走到门前,拉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去,桌子上的蜡烛已经熄了,蜡泪顺着烛身凝固在桌面上,两人已经不见了。
成零将门拉的更大了些,她看着从成道子屋内透出的烛光,呆呆地站了一会,偶尔有一两句交谈声传出来,她也听不清是在说什么。
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一个大胆的念头从成零心中划过,瞬间便扎了根生长起来,“对,北边那间屋子。”她返回屋内从抽屉里取出了火折子,打开窗户灵活地翻了出去。
这片竹林并不是从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每颗竹子的生长都有特定的规律,聚集起来便是一个巨大的奇门遁甲,外人若不知道破解之法很难进入。
其中又以东方丹室,西方药室,南方武室,以及北方的不知名处各设下了四个阵法,进入则需要特定的步法,否则无论怎么走也不会进去。
成零唯独不知道北方那处进入的步法,成道子也从未告诉过她,她还小的时候曾缠着他问过,但从未得到答案。
那里只独属成道子一人。
夜已经深了,皎月被浓云遮住,半丝光也不透出来,微凉的夜风拂过,竹叶紧凑着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
成零凭借着自己的方向感顺利地找到了北方竹林的入口,她打亮了手中的火折子,火焰在风中摇摆不定,成零伸手护住,内心既是激动又是不安地走了进去。
这种心情她常常有,是干蠢事的先兆,比如她上次出现这种心情是想用墨水把成道子的一头白发给染掉。
不过即使是蠢事也认了。
成零试探地摸约走了半里,她每走一步几乎都要查看周围环境跟上一步的区别,以此来确定自己没有兜圈子。
正当她松了口气时,四周忽然狂风大作,火折子的光瞬间被吹灭,细长些的翠竹被劲风猛地拂底,劈头盖脸地朝成零压去。
能够躲闪的空间实在有限,成零的后背被抽的生疼,一时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四周都乌泱泱地一片,她只好胡乱拨了个缺口便往前跑去。
风声在耳边刮过,竹叶摩擦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不知过了多久,风才渐渐平息下来,成零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随手擦了擦脸上的汗,谁知这一碰之下竟然火辣辣地疼,她摸出火折子又将其打亮,在光的照耀下才发现自己手上不光有汗,还有血。
成零摸了摸自己被竹叶划伤地脸,郁闷至极
“华盖运。”
她举着那微弱的火焰又瞧了瞧四周,心中不禁更郁闷,跑了半天,敢情又跑回起点了?
看来这地方是的确进不去了,成零叹了口气,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打算回去睡觉,可当她第三次仍旧转回到这里时,她才先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完了!为什么这里布的是迷阵啊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