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暗,几乎是一念之间,暮色就下来了。
我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走下山去,回到我的舒适圈里头去。
妈的,下次谁再提议搞团建,我就掐死谁。
我试图摸我口袋里的手机,但我发现挺难的。
痛啊,胳膊似有千金重。
“你在找什么?”
“手机。”
“也许在你摔下山的时候摔没了,我没有发现你口袋里有手机。”
我问:“这么说,你趁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搜过我的身?”
“别说那么难听,我只是想找你的手机好通知你的同事而已。”
我想像着在我人事不醒的时候,这家伙还对我上下其手,我心里头就不爽。
“你,你他妈的就是一个流氓。”
他一脸认真:“我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想,要知道,你曾经是我睡过的女人,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有看过?”
靠,这娃真的变了,变得由内而外的都散发着一股坏蛋的味道。
我想抬手给他一个巴掌,以祭奠我那曾经死去的婚姻。
但我没能如愿,我的胳膊不允许我那么做。
而且在我想抬手的时候,已经被他给按回了原位。
这一场冬雨下起来没完没了,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
起先,乔子默的手机还能接收到外面来的信号,外面救援队的电话也打进来两次。
但后来,他的手机也彻底歇菜没电了。
他将外套脱下来垫在了我的身下,说要出去探一探路,或者找一找我的手机也成。
我当然不干,这么暗摸摸的天气,还是在原始森林里。
我不敢一个人呆在这个不大的山洞里,我害怕他走了之后,来一头野猪或者其它的猛兽将我当了晚餐。
如果我手脚灵便的话,我还可以挣扎一回,勉强寻得一线生机。
但现在的我跟一个废人没得什么区别,如何自保?
我说了我的理由之后,乔子默觉得有道理,打消了单独行动的念头。
但他显然很焦躁,在洞口搓着手晃来晃去,晃得我头都快晕了。
“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身上的伤还不明朗,我害怕时间拖久了不好。”
我白了他一眼:“得,你的良心还算没有被狗吃了,老娘今天这样都是你害的。如果你要是将我给丢下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他转过头来,定定地瞅了我足足有50秒,瞅得我毛骨悚然。
“白猴子,你嘴能不能不要这么刻薄。是,我是辜负了你,但谁的一生还没有犯个错?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有必要一直揪着过去不放吗?杀人犯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更何况我只是劈个腿而已。”
妈的,他还好意思说他劈腿,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我回怼:“哼,你玩劈腿,劈那么开,不怕劈叉收不回来吗?”
他嘴上工夫也不饶人,与以前我认识的那个暖男判若两人。
要不是他那一张好看的皮囊,我会以为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不是乔子默本人。
这个男人,这两年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
“我看你骂人的时候,中气还挺足,我得重新考虑要不要带你一起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