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破碎的回忆之中回过神的方从哲怒喝一声道:“够了!盈盈,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时光已经一去不返,我老了,你也青春不再,我们的曾经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你已经贵为太妃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当今圣上是难得的明君圣主,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害他的,我劝你也放手吧!
这些年我按照你的意思,做了许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我真的有些累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你也收手吧!”
郑太妃闻言冷笑道:“收手?”随后仰天怒喝道:“不!本妃不会收手,先皇殡天,留有遗诏立我为后,都是那些可恨的东林党,让本妃没有如愿!既然他们夺走了本妃的皇后之位,本妃就自己争取!本妃一定要做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郑太妃一段极尽发泄的话说完,改为柔声细语道:“从哲,是不是盈盈老了,你就不愿意帮助盈盈了,盈盈记忆中的从哲哥哥是从来不会拒绝盈盈的请求的!从哲哥哥你这次一定要帮盈盈啊!否则盈盈今天就死在你面前!”说着郑太妃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匕首,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之间。
方从哲见状不禁大惊,连声说道:“盈盈不可啊!你不要做傻事!”看着郑太妃不为所动,方从哲一咬牙一跺脚说道:“你把刀放下,我答应你就是!”方从哲说着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浑身仿佛是被这句话抽空了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郑太妃见到方从哲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便收起了手中的匕首,笑靥如花的对着方从哲说道:“我就知道从哲哥哥你最好,不会拒绝盈盈的!”
方从哲缓缓的从地上爬起,语气说不出来的颓丧道:“盈盈说说你的计划吧!让我到底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还有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帮助你了,等事情结束后,我便辞官回老家,终生不再踏入京城一步。”
郑太妃根本就不理会方从哲如此决绝的话,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深爱自己,只要自己勾勾手,这个男人就会不顾一切的回到自己身边。
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很伟大,让任何人在其面前都可以丧失理智,受其操控,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爱情有时候他是双刃剑,会让相爱的两个人都受到伤害,有时候他又像是阔背刀,永远只会砍伤其中一人,这完全取决于谁爱对方更多一些,眼前这种情况方从哲便是属于后者,当朝首辅才智远超常人,尚且如此,这世间多是为情爱痴狂之人便不足为奇。
郑贵妃脸上带着笑意,回答着方从哲的话道:“从哲哥哥,你放心,这次过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绝对不会再打搅你的平静生活。我知道从哲哥哥是天下名士,要留名青史,不会做悖逆之事。盈盈也不会让从哲哥哥做这样的事情,请从哲哥哥放心,盈盈让从哲哥哥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稍后会有鸿胪寺丞李可灼去找从哲哥哥,商量进献仙丹事宜,到时候从哲哥哥只需要将他引荐给皇帝便可,其他的事情从哲哥哥什么都不用去做,也什么都不知情。”
方从哲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可能即将发生,可是对待眼前的女子他真的是无力反抗,只能恨自己耳根子软,狠狠的一跺脚道:“微臣明白了!请娘娘放心,微臣会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做!”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这座角楼。
看着方从哲离去的背影,郑太妃矗立良久未动,嘴上喃喃的说道:“从哲哥哥,盈盈此生只能对不住从哲哥哥了,如有来世盈盈定不负从哲哥哥!”言罢眼中滑落两滴清泪。
尚在寝宫之中等韦小宝情报的朱皓,今日得到的全都是坏消息,每一次韦小宝的禀报,都让朱皓的心凉上几分:
“启禀殿下,陛下已经水米不进!”
“启禀殿下,陛下再次昏迷!”
“启禀殿下,太医们对陛下病情束手无策!”
“启禀殿下,陛下脸如白纸,已经开始说胡话!”
……
听着自己老爹的身体一次不如一次的禀报,朱皓心中烈火焚烧一般,但却束手无策,只能暗暗祈祷,自己老爹可以渡过难关。
朱皓就这样在忧心和祈祷之中度过了这漫长的一夜,时间到了泰昌元年九月二十五日,距离史书记载的泰昌元年九月二十六日,仅剩下不到两天的时间,朱皓依旧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坐卧难安的朱皓终于再次等到了韦小宝的情报,韦小宝冲进房间,敢要行礼问安,就被朱皓直接打断道:“行了,虚礼免了,赶紧和本皇子说说父皇的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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