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个谎话,他能活下来,肯定另有原因。
再有就是老舅在下面自言自语说出的那八个字了,“昆吾山远,不可道同”这又是什么意思?
晚上我在徐瑞的餐馆吃了饭,我们两个也喝了酒,徐瑞喝了很多,也喝醉了,一会哭,一会笑,和我又说一些他和老舅在部队里发生的一些小事,比如部队射击比赛,越野拉练,他说,老舅总是比他优秀,一直是他学习的榜样。
我看的出徐瑞应该是真的悔恨当年的作为,心中也不由想到,老舅脱困,从下面活着出来后,是不是特别的恨徐瑞?这些年来就没有想过来找徐瑞,换做是我,一定会来找徐瑞,狠狠的羞辱他,再揍他一顿,彻底的绝交,这样才能解气。
当从徐瑞的餐馆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一趟的收获非常大,以至于本来的去老舅所在部队驻地的打算都取消了,因为我想知道的,都已经从徐瑞口中知道了,可是走在路灯下的人行道上,我却意识到,下面的路没有了!
我本来的打算是探寻到老舅一直苦苦寻找的“它”究竟是什么,然后帮助老舅去寻找,可是现在关于老舅嘴里的“它”还是一头雾水,丝毫收获也没有。
我心里慢慢的抽丝剥茧的分析,找出了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在徐瑞独自逃走后,老舅是一个人在下面,发生了什么,遇到了什么,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是一片空白,而“它”又很可能和此有关,这就像是一个迷宫,我以为找到了出口,可是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初始点。
不知不觉,走进了县公园,我坐在了竹椅上,陷入了无奈还有苦闷,花费了很大的心思才结了这学期的课程,本以为会为了暗暗的帮助老舅而忙碌很长一段时间,可是现在一下子就闲了下来,什么都做不了,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最后心里想了想,既然已经到回来了,那就回家看看吧,如果爸妈问起来,就说学校放了几天假好了。
我站起身,向公园外走去,打算找个招待所住上一宿,然后第二天回家,在路边走了没多远,就找到了一家招待所,招待所的牌匾发出淡红色的光芒,将牌匾上招待所的名字模模糊糊的映了出来:鸿运招待所。
我一怔,然后又左右看了看两边,猛的意识到,这家招待所,竟然是很多年前,我和老舅同去哈尔滨那次住了一晚上的那一家,我还记得,在这家招待所里,我见到了那个女人半夜跪拜鬼母连子神像,还有老舅破解了一道能够还孕妇流产的邪术。
我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就迈步来到门前,双手推开了门,心里想着,会不会一进去还会看到那个面色枯黄神情憔悴总是看着我笑的女人?
等进了门,我看到一个女人埋头在前台后面,长长的头发完全遮住了脸庞,我心中没由来的感觉到有些激动,可是当女人抬起头,心中感觉一阵失落,因为不是那个记忆中的女人,而是另一张女人的脸。
女人看起来三十左右岁,长得还算耐看,脸上画着浓重的妆,嘴里嚼着香口胶,看向我,脸上带着轻佻的笑,问道:“小兄弟,住宿嘛?”
我点点头,眼睛看向四周,虽然有些地方重新装修了,可还是能看出变化不大,就随口问道:“以前的女老板呢?你是她亲戚吗?”
女人疑惑的看着我,我就说,我六年前来住过这家招待所,当时是另一个中年女人收钱。
“六年前啊,嗨,这家招待所都经过多少人手了,我是半年多前接的手,可别提了,赔死我了,你看,根本没几个人住……”女人接过我的房钱,一边絮絮叨叨的抱怨道。
我接过房门钥匙,抬头问道:“哪个房间?”
“二楼,左转第二个房间。”女人随口说道,说完就坐下了,手里翻看着一本杂志。
我惊讶了一下,竟然是当年住过的那间房,可真是够巧的,走到了楼梯口,我下意识的回望了一眼前台,看到那个女人还在低头看杂志,这才上了二楼。
当登上了二楼的楼梯口,我的脸色悠然发生一丝变化,也站住了脚步,我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条走廊好一会儿,才来到了第三间房的门前,钥匙拧开门,推门进去,低头看了眼铺着白色床单的床,合衣躺下了。
半夜,半睡半醒间,门外发出一声轻微的异响,几乎同时,我就睁开了眼睛看向房门外,走廊的灯光透过门缝照射进来形成一条光线,可就在此时,光下灭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门前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