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我摘下戴在颈间的玉环,递给老周,麻烦他转交师叔。老周收好,低声道:“原来你是袁老板的师侄?怪不得...”
见我心情低落,周警官也不再说话,只是专注开车。
一路两人再没有言语交流,车子拉着警笛,其它社会车辆避之不及,很快就到了看守所。
看着两扇沉重的铁门缓缓拉开,我的心不由自主的抽紧了。老周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没用半个小时,就按规定走完了移交程序。
在一间办公室,见室内再无其他人,老周指着我,压低声音对负责交接工作的一个警察道:“李所,这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麻烦你帮我照顾点,别出什么意外。”
那个姓李的‘哦’了一声,扭头瞅了我一眼,笑道:“小事一桩,更何况这是你的亲戚呢。”
老周呵呵一笑,拍着姓李的肩膀道:“那就谢谢兄弟了,改天不忙请李所喝酒。”
姓李的把手中的卷宗一合,推让道:“周哥的亲戚,就是我的亲戚,干嘛这样客气呢?”
老周扭头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要吩咐什么,可是终于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拿了回执掉身去了。
我心里一热,不由自己的挥手向他道别。见他驾着车出了看守所的大门,这才回过头来。
老周的车子刚一离开,姓李的立即换了副嘴脸,冲着我厉声喝道:“在里面老老实实的,不要捣蛋,更不要胡来。”
我‘哦’了一声,低了头心里暗骂这个家伙表里不一、太过虚伪。见我没有作声,姓李的恶狠狠瞪了我一眼,鼻子里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我。
接下来,就是按照看守所的一些管理条例,给我简单的检查了身体,拍照存档。我被喝令脱光身上穿的衣服,在狱警的注视下,我手足无措,羞涩与恼怒令我憋的脸通红。
见我慢吞吞的,一个狱警不耐烦的破口大骂道:“都他妈的是男人,你害羞个屁啊?”
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有羞耻心。
说是不羞,那是扯淡,我tmd的还是个童男子呢。也许是因为室温太低,也许是因为无法忍受这种羞辱,我瑟瑟发抖的拿着内裤,遮遮掩掩的放在两腿间,挡着重要部位。
还好,那个警察恶狠狠瞪了我一眼,没有再作声。
等穿上‘洛看’字样的黄色马甲,摸着光头,我心底无比悲凉,忽而有种人生无常的感觉。
随身携带的几十元钱,换来了一床薄被、一块毛巾、一管牙膏、一把牙刷、一个塑料脸盆。随身携带的钥匙、传呼机也被暂扣了,看守所出于人性关怀的一面,担心犯罪嫌疑人心理压力太大而自杀,我的鞋带也被解了去。好在我穿的是运动裤,没有狼狈到用手提着裤子走路。
现在的我,不要说手无寸铁,就连衣服上的拉链、裤勾都被剪了去。
没有呼机,二人失去联系,小云不知多长时间内会收不到我的消息,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为我担忧,会不会因为我的原因而影响了学业?一想到这些,我就心如刀绞。
一扇扇的铁门依次打开,一排阴森森的囚室中弥漫着难闻的味道。我象个傀儡,机械的拖着沉重的步伐,跟随着一个管教进了号房。听到动静,监室里的人都坐直了身子,眼巴巴的向门外的来人望来。
随着“进去!”的一声厉喝,我抬腿木然的进了监室。
两个白炽灯泡高悬在离地四五米的房顶上(房子这么高,应该是防范犯人上吊或者越狱),适应了一下里面的光线,这才看清楚里面的环境——囚室大约有十五平方米的样子,一排高出地面三四十公分的木板通铺占了大半地方。监室的右边是个十多平米的卫生间,用一堵不到一米的墙和睡觉的地方分隔开来。
地下铺上挨挨挤挤的,高矮胖瘦约有二十多人。见我进来,一个个目露凶光的盯着我,似乎一群流浪猫瞅见一只老鼠似的,跃跃欲试。
我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室内,突然发现坐在距离门口很近的一个家伙,眼光与众不同,既有幸灾乐祸的成份,而且目光狠毒,有种想要跳起来撕咬我的冲动。这家伙好眼熟,似乎哪里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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