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事实证明,师叔的猜测有些太过乐观了。
为了这座古冢,我们几个人拿出了愚公移山的精神,足足干了近三个月时间,直到寒冬时节,才打通了这座古冢的墓道。
我们几人取出洛阳铲,开始按师叔的指点干活。
快到中午时分,欧阳第一个打到了木炭,我在不远地方则打到了三合土。
师叔用手碾碎洛阳铲带上来的白泥,道:“小龙,这个叫三合土。你来看,这土中有糯米、白灰,还有青泥,这墓主身份非同寻常啊!”
这时,老梁从家中挑了一担水来,乐呵呵地跑过来,招呼我们几个喝茶,歇息一会儿再干。
师叔喝了口水,从衣服里掏出一沓钱递向他。老梁一愣,问道:“袁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叔故意装出一副神态轻松的样子,道:“老梁,这些钱是我们几个的伙食费,你先收着,回头交给弟妹。你要有个思想准备了,这个古墓估计比我预想的要麻烦,时间短不了。你老婆既要照顾孩子,还要给我们做饭,我看最好是让你姑娘赶回来帮她做做饭吧。”
老梁还要推让,见师叔有些不快,脸一红,只好把钱收起来,点头道:“既然是这样,下午我就去打电话,这里只要是力气活,您只管吩咐我就是了!”
等老梁挑着担子去的远了,师叔叹了口气道:“洛阳铲打下去了十六七米,才碰到封土层,这个墓一定非常棘手。接下来的全是力气活了,在山上挖坑相当于削平一座山头,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欧阳嚼着槟榔,不解道:“我们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打个盗洞下去呢?费这样大的精力何其苦呢!”
师叔乜斜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每次都可以把盗墓做成考古一样的吗?这样的机会错过,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再遇到的。我怕给自己留下遗憾!”
师叔话说的掷地有声,做事情也认真,人到中年的他天天和我们几个在山上劳作,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除非是大雨无法干活,其余时间我们几个都在山上干活。
剥去山顶的浮土,下面就是乱石了。第一天,把山削了薄薄的一层,大家就累的精疲力尽了。
第二天,就在几个人愁眉不展的时候,老梁拿来了雷管和炸药。师叔吃了一惊,问道:“这个动静是不是太大了啊?”
老梁哈哈大笑道:“我们捕鱼,全是用这个东西。有点动静才热闹啊!”
有了炸药,挖这些山石的速度就快了许多。望着升腾起的烟尘,老梁兴奋的象个孩子,因为每次的爆破后,坑就会挖的更深一些,距离希望的脚步也就更近了。山顶上的爆破一连进行了二十多天,一开始,师叔还担心有人来阻止,哪知道,从来没有一人上山来询问,到后来,大家也习惯了隆隆的爆破声。等到硝烟散尽后,才从隐蔽处出来开始干活。
因为天天风吹日晒的原因,几个人的脸全变成了健康色。
老梁见我们干活辛苦,也不会说感激的话,只知道劝我们喝水,抽烟休息。他还特意让女儿从市里买了一包槟榔来,欧阳喜出望外,晚上吃饭时候把老婆女儿夸了又夸,直夸的那小姑娘脸红的躲了出去。
他妻子也知道我们干活累,在家里变着花样的为我们做饭。老梁女儿非常懂事,天天一早就起床为弟弟打来洗脸水,帮助他洗漱。到了晚上,在我们闲聊的时候,不声不响的就为大家烧好了洗脚水。
每当我们吃着可口的饭菜,看到老梁一家人充满期盼的眼神,累了一天也觉得值了,甚至这些付出和努力都具备了神圣的使命感。
一个月后,终于在山顶上掘出一个直径约二十米、深有十多米的大坑。
剥开上面的土石后,露出了二十公分厚度的数米厚的木炭。这些木炭层不知经历了多少年,早已经朽成了土灰。清理干净这些木炭后,碰到了拦路虎——一些不规则的大青石条!
这些石条短的两米,有个别长的居然有三四米。这些条石横七竖八胡乱堆放着,丝毫没有规律可寻。石条薄的也有三十多公分,厚的则有半米多。这样重的石条,完全在没有任何机械的条件下,从十余米深的坑中清理出来,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费时半个月,终于将这些石条全数运到了上面。
老梁从村里找来大锤,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些石条打成数段,用小车运回村中,说这些石条浪费了可惜,用来垒猪圈最是合适不过了。
石条清理干净,下面又是半米厚的木炭层。这座墓居然有两层的防湿设施?这下连师叔也不淡定了,他在坑底堪察了好久,一脸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