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姜抗抗说:“他进来就到处瞅寻,可把我吓坏了,就怕他看出不对来。”
姚远就严肃了说:“他还是怀疑咱们闹鬼。”
姜抗抗还笑:“你说我妈,她学你妈的声音咋就那么像啊,连南方口音都给模仿出来了。”
姚远说:“你妈闹鬼又不是一回了,轻车熟路了。”
姜抗抗就伸手打他一下说:“去!她闹鬼也是你教的!”
姚远就看见抗抗的手了,有些心疼说:“手都冻红了,咱不干了,吃了饭,暖和了再干。”
说着话,就把抗抗的手抓过来,放在手心里握着,那手小巧细长而又柔软。这是姚远第一次把抗抗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抗抗这回没有抗拒姚远,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只是脸有些红了,把头低下去。姚远的手是粗大而结实的,同时也从他的手上,给她传来一股温暖。
四月的天气了,屋里不怎么冷,女孩子手凉是正常的,抗抗并没有感到自己被冻着。估计是姚远想抓她的手,找的借口。
抗抗心里一股温柔的感觉升起来,剩下的一只手,就不由自主地抓到姚远另一只手上去了。
这下激发了姚远的胆量,竟然放了她的手,一下就把她的身子搂进怀里来,紧紧抱着。
抗抗吓一跳,但强忍着没有反抗。后来,就主动贴到他宽大温暖的怀里去,把自己的双臂,也环抱在他的腰上。那腰太粗了,抗抗根本环抱不过来。
两个人就那么紧紧拥抱着,过了好一会儿,抗抗才柔声说:“好了,院门没插呢,待会儿我妈过来看见,又得骂我了。”
姚远放了抗抗说:“我去插院门。”
抗抗就不干了说:“你想什么呢?赶紧过去吃饭,你还没完了。”
虽然给张顺才做的中山装赔了,但张顺才也是一个活广告。没用多久,全厂的干部,就都差不多知道,张顺才的中山装是抗抗做的,抗抗的生意一下子就多起来。
再做毛料的中山装,抗抗就要三十块钱了。她做的比城里做的好的可不止是一个档次,我做这么好,为什么就不能和城里不好的一样收费呀?
就是收三十块钱,也有人找她做,连城里的人都能找过来。
抗抗越做越熟练,找到了许多技巧,慢慢的就做熟了,中山装在她那里,已经一点也不难了。
这样,她的成本下来了,收入也就随之提高。五月一个月,她竟然挣了二百多块钱,连姜姨都给吓坏了。这样干下去,这不成资本家了吗?这还了得!
姚远就劝姜姨说:“这才哪到哪儿啊,你没见过资本家呀?在资本家眼里,你这二百块钱还叫钱啊?”
姜姨没见过资本家,她见过她们村里的地主。其实,地主也就是比穷人穿的好一些,农忙的时候照样和长工一起下地干活,再就是能偶尔吃个白面馒头。
抗抗现在这个收入,应该快赶上地主了。
姚远就哑然失笑。抗抗是靠自己的劳动挣钱,还能把姜姨的脸给吓白了。
但在这个时代,姜姨也有道理,是不能露富的。
抗抗要买个自行车,姚远就没有同意。吃上可以好一点,这个别人一般看不到,别人看到的,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于是,大家的伙食有了一定改善,可以把所有发的肉票都买成肉了。另外,碰到市场上有农村过来,偷偷卖东西的,姜姨敢买了。肉、蛋、花生、白面一类的,价格高一些,可是不要票。
于是姜抗抗和姜美美眼看着要发胖。
姚远可不想让抗抗太胖,开始逼着她们姐妹节食。而且,早上要早早起来,跟他去村子后面的山上爬山,锻炼身体。特别是姜抗抗,整天的坐在家里做衣服,缺乏运动,这早上的山是必须要爬的。
抗抗也就五月份挣了那一个月二百多块。做衣服是有淡季和旺季的,过了五月,六月的收入就只有二十多块。这样平均算下来,一月也就维持在三四十块钱左右,姜姨就又不敢大手大脚花钱了。
抗抗懂事许多了,知道关心美美和姜姨,也知道关心姚远。手里有了钱,就打算给姚远做新衣裳。
姚远在这个时代里,还真没有在意自己的穿着。清洁队和厂里一样,也发工作服。他每天就是一身大号的帆布工作服,夏天就是背心裤衩。他在外面是傻子,穿那么好干啥?倒不像傻子了。
抗抗还是背着他,给他做了一件的确良的长袖白上衣,又做了一条的确良的深蓝裤子。
姜姨现在已经不怎么管抗抗了,抗抗没事的时候,会偷偷喊着姚远,一起坐车去城里玩。
当然了,还是分别坐公交车,还是在姚远后面远远跟着。
去城里的时候,姚远才穿抗抗给他做的新衣服。他们除了逛街,还去公园,还会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坐着。
抗抗让姚远抱着了,但还是不许他在她身上动手动脚,更不许亲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