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感觉到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抬起头来回视我,神情很肃然,尽管板起面孔也很好看,不过我有点怀念他昨晚那种邪气的笑容。
他在人前很客气的叫我洪捕头。
许箬荇站起身,低喝道:“退远些。”
我下意识地向着身后看去,一个人也没有,他这句话是对着我说的。
他将手从瓦罐中扬起,水滴从指缝流淌而下,滴入他脚下的泥土中,起初是一滴两滴,越到后面,他的度越快,活脱脱象是在洒水。
水滴所及之处,嗤一声轻响,泥地表层烧灼出小小的洞眼,随着密密麻麻的洞眼出现,我闻到一股很呛鼻的味道,很臭很臭,有点像读书时做某些化学实验时出的刺鼻,难怪那些捕快很是熟练的知道要蒙起呼吸通道。
许表哥,你怎么就没事先提醒我一声呢。
这会儿,我想退步都没有机会,手和脚都麻木,呼吸反而急促起来,大口大口,不由自主地往肺里吸着这种有害气体,明明晓得吸得越多,对身体伤害越大,可就是停不下来。
许箬荇也现我的不对劲,手里的活大概停不下来,他先看我一眼,沉静的脸,居然有点抽,他手里的动作快,看我的次数也增加,平均撒两次水,看我一回,等我看到他嘴唇动了两动,耳朵里却一个字没有听到时,暗暗叫一声完蛋,除了手脚,大概连五官能力都被这种毒气迫害光了。
你倒是救救我。
许箬荇的眉毛皱起来,大概在过来替我解围和继续他的消毒工作两者之间为难。
我是很想对他说,我没有关系,将现场处理好比较重要,不过看看他也没有想要先一步英雄救美的意思,还口口声声说是亲戚呢,看洪青廷的爹回来,你怎么和他交代。
瓦罐中最后一点水洒完,许箬荇将罐子往泥地上狠狠一砸,我眼巴巴地瞅着,心里头冒出来的第一句居然是:破罐子破摔。
他的动作不是没有意义的,罐子四分五裂的同时,泥地烧灼起一层火苗,蓝莹莹的,大概不过一公分左右,他过来将我往肩膀上一抗,叮嘱那些捕快:“等火苗熄灭后,大家可以回去,已经没事了。”
我已经一动都不会动,在他肩膀上和个破麻袋没什么两样,这个视角真好,什么都是倒着的,过来一个大胡子捕快,这人我认识,昨晚见过的,他偷偷看一眼我狼狈的样子,赶紧将视线往上调整,应该在和许箬荇说着什么。
许箬荇轻轻摇一摇头,对他做了个手势,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大踏步向前走。
嘴唇上一凉,现是他的手指头,和死人的体温没差别,将一颗鲜红的小药丸往我紧扣的牙齿中间送,现送不进来时,他将我换了个姿势,正面打横抱着,看来也有点着急了,嘴巴张张合合,度很快,我很想告诉他,我听不见,回答不了你说再多也是白搭。
他的手指往我脖子后面一点,我最后的那一点点可怜的力气消逝掉,整个人索性干脆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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