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木然扫我一眼,说:“姓陈。”
“陈警官,跟我一个看押室那几人…是什么时候来的?犯什么事了?”
“这是你该管的吗?”陈警官冷冷回了句,在后重重推了我把,我心里虽不爽,却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该如何放正心态,如果迟迟见不到胖子和柳洁,说不得我还得从这陈警官身上想办法。
刚踏入临时看押室,扫了眼里面,我浑身汗毛立即炸了起来。
又多了一个人!
看押室里,原本还宽敞的位置,开始变得拥挤不堪,我之前一直在的角落,倒是特地给我空了出来,而在一旁…四个壮硕汉子围成一圈,深深垂着头,一动不动的站着。
“进去。”
进去?狱警冷漠的声音,让我浑身不舒服,那四个壮硕的汉子,让我有了本能的抗拒感,并非因为我畏惧他们,而是他们太过古怪,这时我生出一个古怪的年头,只要今天这狱警不告诉我这几个汉子哪里来的,我是打死也不进去了。
“怎么又多了个人?”我看着狱警,等待他的答案,他不说无所谓,但我一定要换个看押室。
狱警皱皱眉,说:“犯事新来的,刚在提审你的时候才进来。”
我眯着眼问:“他们认识?”不等狱警说话,我扬扬下巴:“他们好像挺亲热的,给我换个看押室吧,我就不打扰他们了。”
狱警紧紧抿着嘴,死死盯着我,等了会,他用力推了我把,我纹丝未动,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去那间看押室了,谁想那狱警眼睛猛然一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间警棍,我一愣神,就感觉眼前一黑,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脑门上流下来后,我便再也没了意识。
………………
头疼欲裂的睁开眼后,我下意识的摸向脑门,剧烈的刺痛感,让我手指都忍不住抽了抽,朝下摸了摸,抓下一些干涸的碎片,放在眼前一看,是干掉的血痂。
这混蛋居然真的就这么直接动手了?我感觉有些难以置信,而且他近乎下了死手!
要知道那可是防暴警棍,这玩意儿外面看着是橡胶,里面可是实打实的钢管,橡胶只是起到一部分缓冲性,而橡胶上的凸点,却是增加打击力度的,这东西敲到脑袋上的后果可想而知,下手够狠打死人都不稀奇,这混蛋竟然这么狠!
我忍着钻心的刺痛,微微喘息起来,伤口既然没人帮我处理,看样子就是想叫我自生自灭了。
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浓重的倦意提醒我流了很多血,没有办法治疗,我只能依靠少活动,节省体力,用锻炼多年的好体魄来慢慢恢复伤势,忽然间,我觉得自己很像条被人遗弃,受了重伤只能自己舔舐伤口的可怜流浪狗。
休息了不到五分钟,我却感觉这里的空气越来越糟糕,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我惊醒,猛然睁开眼睛,昏沉的大脑竟然让我忘记了先要确定下环境才对,如果我还在那间看押室怎么办?
扭头一看,距离我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竟直挺挺的站着一个人,不,不止一个人,从我的角度,看到了许多腿,人数绝对不会少。
所有的裤子样式都是一致的——囚服,而他们更为一致的是,所有人都背对着我,却将我死死围在可怜的角落里。
“刑警队来了两个人找你。”
那恶毒的冷脸狱警声音进入耳中,此时我却感觉如闻仙音,救兵终于来了。
费尽力气站了起来,我吃力的推开挡在身前的人,期间我想去看哪怕任何一个背对我的人的面孔也好,奈何直到我走出看押室,也连一个人的面孔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