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兵团吧。”
“对啊,他害怕啊。”詹森·西塞尔的笑容很老成,说道:“他现在只希望赫菲斯族长早点死,最好别再生个儿子出来,这样,科瑞恩的家业都会变成王妃的嫁妆,最终成为兰登王室的财产。”
“那也没办法,谁让我爹立了那么大的功呢,就算我安分吃老本,未来的国王也瞧我不顺眼,一边把老子派出去当间谍,另一边商量着怎么把老子家拆了,啧......畜生。”
“那你打算怎么办?”白涟舟心头微凛。
“没法办,两头都被管着,我比你难受多了。”
小西塞尔忍不住打了个响指,又点了根烟,“表面上称兄道弟,实际上,除了钱以外,半点好处都讨不到。那位殿下如果肯应允一件事,后面肯定会让我用更多的东西弥补给他,得不偿失。”
白涟舟对这点完全认同。自从葵黛尔来到维奥莱特帝国后,自己的行踪被她盯得死死的,就连说话也不敢有半点含糊。本想着离开了占星族、进了新兵营就不会有这种头疼事,结果反而被风火联盟的几位灵使盯得更死了。
若是统一阵营还好,这几个人倚靠不同的种族,背后每位族长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没一个人不想在这场镇世决赌局之中多捞点好处。
白涟舟没主动说开自己的立场,所以暂时能扮演忠诚于统治之主的好人角色。但詹森·西塞尔只是个棋子,事情败露,直接连根拔除。
他略一沉默,说道:“你可以把你的想法说得再明白一些,西塞尔先生。”
“啧......老子是真的心乱了。”小西塞尔狠狠吸了口烟,火光也亮了一刹,“走一步看一步吧,归根结底,家族的那些东西都是王室给的,顾及我妹的脸面,我也不能轻易反抗。只要不太苛刻,我都能接受。”
白涟舟狠狠朝他胸膛捶了一拳。
“干什么?”
“你他妈是什么身份,连赏钱都不挣的雇佣兵统领,还配做头儿吗?”白涟舟厉声续道,“如果是我是你,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跟我抢,无论是女人,还是金钱权力......”
“真是废物,真他妈废物。”
小西塞尔被他骂蒙了,有点摸不透这小子的脾气。
“你们这帮年轻人呀......真是。”他温和笑着,脑海里满是亚伦·柯克稚嫩的脸——
“老师,如果有人要害你,我一定用焰箭射穿他的眼睛。”
或许,王权只是一个很虚幻的东西而已,什么是王室?什么是国王?什么是王储?什么是臣子......
这些只是旧胜利者建立的秩序罢了,谁是那个胜利者都行。
螳螂在捕蝉,黄雀伺机而动就好。
詹森·西塞尔盯着指尖那一星烟火,微弱的热量在催化他内心深处那不可名状的欲望。
“先冷静。”他咳了两声,沉声说:“无论未来啥样,咱俩先把这段时间挺过去。”
对方沉静的话语让白涟舟从激动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他有些茫然,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小西塞尔平静应道:“你确定镇世决之主的身份了吗?”
白涟舟迟疑良久,道:“没有。”
“那不就得了。你还看不懂咱们的处境吗?知道实情的人怎么会带着咱们玩。关键便在于,你我之间必须坦诚,如果有一点隐瞒,老子也不能跟你一伙了。”
“如果你之前对我说谎了,现在就算被那几个灵使千刀万剐,也是你自找的。”
白涟舟气不打一处来:“老子从来都是好孩子,不撒谎的!”
小西塞尔点点头,心里大致盘算着白涟舟的意思。小孩嘛,遇到事情肯定想着活命要紧,自然不会在大事上自作主张,弄些亲者痛、仇者快的幺蛾子来。
想到这里,他不免感慨万分,又道:“接下来几天你就跟着我和亚伦吧,别让那些灵使们抓到机会。”
白涟舟怔怔地望着他,“那我师兄呢?”
“他啊......我不确定。你这个师兄,表面上没什么心眼儿,实际上嘴里冒出来的话时真时假。”小西塞尔皱紧眉头嘬着烟,“骰子嘛,其实挺强的,没了他,你们占星族很多事都办不成。”
“哎呀,什么时候,这人世间才能少点尔虞我诈,互相算计呀......”他长叹一口气,重新靠在树上,“你说是不是,臭小子?”
白涟舟沉默片刻,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小心烟头,别把这林子点着了,那可是控制不住的大火。”
“是吗?等有机会,老子点一把看看,看你扑不扑得灭,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