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高尔德没有放弃任何一个打击他的机会。
“黑雾在暗处,我们在明。迦娜长官告诉过你们吧,进了新兵营会分班的,作战计划会落实到每个小集体、每个个体,”她继续说,“你觉得除了你师弟,还有那个青期的姑娘,谁愿意要你?”
“身为一个占星师,居然想着去前锋军,我看,你还是托托关系,尽量留在守卫军吧。”
凛夜:“你......”
“这不是星图推演,这是实战,小伙子。”
白涟舟有些恼怒地看了高尔德一眼,但是不敢出言阻止。他心想这种时候来说这种风凉话,怎么可能是好心提醒他知难而退,注意安全呢?
问题关键就在于对方的评级在自己之下,而弗吉利亚人向来觉得地位和灵力至上,上下级关系依然凌驾于任何情义之上。
这是只有风灵师能品出来的意思,声东击西,敲打一个无关紧要的水灵师,同时也在狠狠敲打着以下克上,拿了蓝期评分的白涟舟。
真是小肚鸡肠啊。少年心想。
紧接着,高尔德轻声笑道:“你看,一说到害死自己队友这件事情上,你师弟也紧张了。”
这一句话,对凛夜而言是几乎致命的打击,一瞬间,一向没心没肺的他觉得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就连刚才凭借怒意绷紧的脊背,也在话音落下后塌了下去。
“放弃吧,自己退出,别浪费名额。”最后,高尔德这样说。
凛夜瞳孔颤抖,似乎真的放弃了抵抗。
白涟舟想张嘴争论两句,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种根深蒂固的地位关系让他根本没有勇气开口。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是死抠着“规矩”二字,从没有过破例。
况且,如今他们师兄弟又是在新兵营中,本就是灵力最弱的占星师,势单力薄,若是再惹了队伍中的最强者,以后日子绝对不好过。
“走吧,师兄,我们去找总教官问问。”
高尔德动作优雅地理了理衣领,笑道:“要不这样吧,白涟舟,我记得当初,我的族长峯胤大人曾承诺过你,要收你为徒,教你幻术,想来你们关系应该不错,你去找他求求情,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听他把“我的族长”四个字咬的很重,白涟舟内心的胜负欲终于被激了起来,怒道:“峯胤大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的族长比他厉害一万倍!”
“你是弗吉利亚人吧?”高尔德细长的眼眸眯了起来,语气里充满着警告。
说完这话,刚刚还梗着脖子的白涟舟立马怂了。
“你大概不知道,如果我把这句话告诉峯胤族长,你会是什么下场。”高尔德的笑容有点奸诈,“溶魅确实是你的族长,不过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我可没有索锡那样的好脾气。”
白涟舟哽住,目光怅然。
“别给新兵营拖后腿啊小子,”他又嘲讽凛夜道,“新兵营也是战场,没人会心甘情愿照顾一个废材,懂吗?”
突然,一些奇怪的声音夹杂在高尔德的尾音里......
铿!
师兄弟俩还未反应过来的一瞬间。
一柄血红的短刀破空而至!
刀刃上是沾着血的,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楚,血滴甩在地上,划过一道凌厉的直线。
紧接着,砰!
高尔德头也没回,用手攥住了短刀的刀柄。
但略有偏差。
他的手被刀刃划出了一道极深极长的口子。
“爷活这么大,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人。”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响了起来,但声音模模糊糊的,有点含糊不清,“敢赤手空拳接老子的刀,你真是嫌命长。”
“西塞尔......”
“西塞尔先生......”
白涟舟和凛夜瞠目结舌,死灰般的心又复燃了。
这个男人,还真是像一团火一样给人希望啊。
高尔德怒目圆睁,目光毒辣地回头看去。身后突然袭击他的灵术师,嘴里叼着根粗烟,手里拎着三只野兔、一大瓶酒,胯间的刀鞘空了一个,大腿上还绑着一杆火枪。
“哪来的地痞流氓?”他嘟哝了一句,用丝质手帕擦了擦掌心的血。
“切,”小西塞尔随手把兔子丢在地上,走到高尔德面前,道:“你是幻术族的灵使?”
“我叫詹森·西塞尔,雇佣兵团首领,我是族长,你是灵使,来,鞠个躬。”他的嘴巴一开一合的,烟头在他唇瓣之间上下晃动,果真满是市井流氓的痞气。
“看什么看?后辈不就该给前辈鞠躬吗?”
见高尔德仍然不动,小西塞尔抽刀了。
“高尔德见过西塞尔前辈。”高尔德咬牙切齿,动作随意地弯了弯腰。
“那边那两个新兵是我朋友。”他不依不饶,继续刁难道。
高尔德瞪了他一眼,攥着拳头,又冲白涟舟和凛夜鞠了一躬。
“啧,舒服。”小西塞尔咂了咂嘴,弯腰捡起地上的战神短刀,“哎哟,你这刀不错,借前辈用用呗,烤个肉就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