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皇位本太子也不爱坐,谁要便拿去吧,我也省了清净。”太子努着小嘴,父皇的期待,太嬷嬷的教诲,太傅的循循善诱,都沉重的压在自己的身上,真的是又烦又累!
“哎呦,太子爷呀,可不能口出狂言。”崔公公抹着眼泪,阻拦道。
岚音看着太子满不在乎的神色,浅笑道,“你出生便已经注定了日后的尊贵身份,怎能如同我腹中的皇子。”岚音轻轻拂过小腹。“我只望他如裕亲王一般,心系大清,平安一世。”
“那我们便换一换,让他做太子,我来做亲王,这才逍遥自在。”太子玩语。
岚音笑着摇头,到底还是孩童之心。
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谁知太子今日的一句玩语,日后成为八阿哥一生的枷锁。
崔公公面带谨慎,试探的问道,“皇上如今忙碌朝堂大事,脱不开身,无暇顾及后宫之事,奴才认为此事必要告知太皇太后,这后宫之中,遍布太皇太后的耳目,也好方便查验。”
岚音点头应道,“也好,太皇太后不偏不倚,又重国之荣兴,定会为太子做主。”
林太医紧盯着小碗中的八角,挑眉讲道,“微臣发现个妙事儿。”只见他分别拿起八角和红茴香,温润讲道,
“这只八角滑腻,油腥极大,想必是入了鸡汤的鲜味儿,但这只红茴香却清淡干燥,如此看来,这红茴香是被后放进去的。”
“难道不是御膳房之内所为?”岚音不解的追问道,“送药之人是谁?”
“回良贵人,这补汤,毓庆宫的曹嬷嬷闲暇时会去取,御膳房的宫人总是调换,并无固定之人。”崔公公绞尽脑汁的想着每个细节。
“难道是有人在御膳房内偷偷放入的?”岚音问道,既然送汤之人并未固定之人,那熬炖之时最为可疑。
“给太子的补汤都是前一夜熬炖整晚而成。莫非是这期间出了差池?”崔公公喃喃自语。
“不论是谁,都要从御膳房查起,梁公公,御膳房可有稳妥之人?”岚音问道。
“良贵人放心,奴才会安排好一切,听从良贵人调遣。”崔公公回道。
又转而看着林太医,叩首行礼道“既然已真相大白,不知太子的身子?”
林太医瞧着单薄的太子,递过书写完毕的方子,“先清除太子体中的湿邪之气,气脉顺通,便可无事,先按此方抓药去吧。”太子年幼,解药紫河车在书中又被称为邪术,还是暂时不提为妙,莫要吓坏了年幼的太子。
岚音见林太医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嘴角上扬,越是读书人,越是装糊涂,抬头与落霜相视而笑。
耳边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虹酿在门外急躁的低吟道,“启禀太子,启禀主子,储秀宫的温妃娘娘和翊坤宫的宜嫔娘娘前来探望太子。”
岚音一惊,“她不是在禁足吗?今日怎么来了?”
“呦,这明媚无暇的日光漫天,却紧闭宫门,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呀?”正是宜嫔尖酸的语气。
落霜和崔公公会意的打开了房门,屋内顿时亮了几分。
满身荣光的温妃和容颜姣好的宜嫔缓缓入内,宜嫔望着满桌的膳食,讽刺道,“原来是关门食大餐呀。”这俗语的下一句便是闷声发大财,与岚音宿怨颇深,恐再难修好。尖酸苛刻之语,退口而出。
岚音不悦的望着风风火火的闯入之人,“太子年幼,宜姐姐如此口无遮拦,恐是不妥吧。”
温妃瞪着丹凤双眸,冷笑道,“几日不见,良贵人愈发的口齿伶俐,真是大清之福啊。”
“温妃姐姐这几日是如何度过,难道是抄写了《女诫》。”岚音回应道,撇了眼盛气凌人的温妃。
“太皇太后慈悲为怀,储秀宫早已开殿。勿劳良妹妹费心了。”温妃皮笑肉不笑的应道。
“啊?”太子突然干呕不止,崔公公柔声理顺,“奴才给温娘娘、宜娘娘请安,愿两位万福金安。”崔公公满面堆笑道,
“太子体弱,良贵人是怕宫人扰了太子的清静,不得已才关闭殿门,还请两位娘娘见谅呀。”
温妃失色的望着面色苍白的太子,略带伤感的关切问道,“太子身子可好些?前几日本宫身子微恙未来探望,今日特来拜访。”
“令温妃娘娘和宜嫔娘娘担忧,胤礽行礼赔罪。”太子有气无力的讲道。
“良贵人,林太医,太皇太后懿旨,命你俩好生照料太子,那太子的病为何还不见好转?”头顶红花的宜嫔怒气问道。
岚音也沉浸在怒火的边缘,“两位姐姐别忘了,我的贵人身份也是太皇太后亲下懿旨。”岚音的深意是由不得她们乱咬舌根儿。
贱蹄子!宜嫔心生黯淡,无声的骂道,难解心头之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