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宁与大家同出同返,虽说关于曲老汉的所有这些消息都是衙役们打听来的。但在他们看来不过是碎片化的信息,却被自家大人拼接汇合,并通过惊人的观察力和敏锐的推理能力不仅破了凶宅“鬼”案,捉到了真正的“鬼”,而且还顺藤摸瓜找到了炮制这案子的最大凶犯,也算是变相替吴家报了仇,真是大快人心!
宁大人又事先让大家准备大网,是早就料到或许是曲老汉的八哥,这哪是凡人的脑袋啊。
一班衙役彻底服了,“宁大人,您真是神人也。不说别的,您怎么知道这鬼蹊跷,会是一只八哥的呢?”
海宁笑道,“哪有什么神人。”
却没有解释,只说道,“综合各种情况,推理罢了。这个案子恐怕不简单,回去好好审审,说不定还有意外情况呢。比如,曲老大的人皮面具哪儿来的,吴雨常那些素日亲如一家人的兄弟们对吴雨常这边的变故知晓吗?.......”
海宁说这些,也是因为她让人去了解曲老汉生前爱好的时候,就知道去老汉生前的这只八哥鸟在经常逛的集市上很有名。
而她能够联想到此,完全是因为崔安来找他的时候惊扰她的那个清梦。
她记得那只会说话的鹦鹉,站在皇上的肩上,一声声“皇妃”叫得她脸热心跳,皇上那含笑的眼神更每每回忆起来,口干舌燥,心跳如鼓......
“大人,到了!”
海宁从思绪里回过神来,好在夜色掩盖了她的粉面,“好的,大家都辛苦了。”
衙役们见海宁面色疲惫,有时还咳嗽几声,劝她,“宁大人夜露深重,你怕是着凉了,快先回吧,人犯我们带到大牢去。”
锦儿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给海宁热着饭,热到第三次的时候,海宁终于回来了。锦儿乐滋滋递上一封信,“小姐,张诚侍卫送来的,皇上的来信呢,你快瞧瞧。”
“皇上的来信?”海宁诧异,“张侍卫呢?”
“放下信就走了啊。”
海宁翻来覆去看着手上的封皮,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宁爱卿 启”。
“皇上来信叫圣旨,咱是不是得焚香沐浴更衣才能打开呢?”
“张诚大人可没这么说,这要是圣旨,不得当你面念吗?你快看看吧,张诚侍卫说还要你回信呢。”
烛光下,海宁抽出信笺,浅黄色的信笺上,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信笺上,只有短短几行字——
山河已暮,
时已寝安,
虽不同枕,
但求同梦。
字迹如铁划银钩,洒脱奔放,隐隐透着锋锐。
都说字如其人,可那个夜晚,皇上站在月下,山风吹起衣袂,随风扬起,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散远悠然、沉静闲适......
海宁明显听到胸口传来“咚咚”的声音,心底某一处忽然软软的,似塌了般,
连带着耳根子后都发烫了。
她手抚上腮颊,有些烫手。
那夜皇上的召见历历在目,皇上说他的后宫缺了个通判;
百花盛开、百鸟朝凤的梦境里,雪白的鹦鹉叫她“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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