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与奇葩再多作纠缠,手撑了地要爬起,可没想早上没来得及绑起的头发,在刚才跌撞间卡在陆续的衣领上拉链头里了,这一猛然起身,头皮被拽动,疼得我倒抽凉气。
“别动!”一声沉音在耳旁,卡住的头发被控在了他手中,但他笨手笨脚地解了好一会都没解开,是卡死在那里面了。听到旁边梁哥似笑非笑地说:“你俩要你侬我侬,也没必要在崖口边吧,这是在用生命浪漫吗?”两位民警似乎得了提醒,对陆续道:“小陆,赶紧退回来,这趟私下带你们进山,可不能再有谁出事,否则没法向上面交代。”
陆续闻言朝梁哥与三疯子那边看过去,“你们别站着看,过来个人帮忙呢,这解不开啊。”
梁哥边笑边说:“以为你想自己搞定的,做兄弟的哪能拦着?”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扬声轻喝:“不用了。”转而从兜里摸出瑞士军刀,拽住自己头发,手起刀落间,就将那被缠死了的发结给切断了。随后,小刀翻折了塞进兜里,直起身朝自己帐篷而走,谁的脸色都没看。其实不用去看,也知道好几个人看我时是用惊异的眼神。
钻进帐篷,找了发圈把披散在肩的头发给扎成马尾在后,但有一簇鬓旁的却垂落在脸旁,正是刚才割断的那一簇,长度不够扎进脑后了,略有小懊恼,从兜里再次摸出瑞士军刀,将其又割短了几分,变成了垂在额旁的刘海。
整弄完后,听到外头传来张罗而散的声音,正待钻身出去,突听那三疯子压低了的声音传来,他是在对陆续说话:“小陆子,我说你这是打算把豆豆给飞了,看上这丫头的意思吗?可是我看着这个有那么点凶呢,你能吃得消?”
梁哥在冷笑,“疯子,你脑袋秀逗了是不?依陆续对豆豆那种死心塌地的程度,觉得可能把人家给飞了?至于那丫头,不过是男人在外的逗趣品而已,你还当真?”
“哦——,原来是这样啊。”三疯子像似一语惊醒梦中人般,嬉笑着又道:“那小陆子,你可得担待着点,别让这丫头给缠上了呢。”
到今日我算是理解什么叫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抓起身旁的包往帐篷外就扔掷,发出砰的一声重响,我那包里即使拿出了帐篷与防潮垫,还有好多重物在里面,几声低呼从外传来,只听陆续低了嗓说:“都别胡说八道了。”三疯子与梁哥闭了嘴,没再吭声。
我这火真的是噌噌而上,难下来。虽然知道男人间常有这种话题围绕女人转,比这更难听都还有,黄腔乱开的,但若自己是那当事人,换了谁都听不过去。尤其怀疑他们三人根本就故意站帐篷外面说话的,统共这丁点地方,咳个嗽都能彼此听到,还装模作样地小声说悄悄话,有他们这样悄语的吗?
正气闷间,忽然瞥见自己鞋底似乎沾了什么,不像是雨水的水渍,手指轻抚而过到鼻间闻了闻,味道说不上来,泥土与雨水味之外,似还夹杂着某种,弄在指尖感觉十分滑腻,而我的整个鞋底全是这种透明液状物。
往防潮垫上蹭了蹭,发现很难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