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写到最后,她以顾瑜的口吻,与韩中尧定下百年之约。
窗外夜幕降临。
案头唯有一灯如豆。
在灯油烧尽前,顾君宁将信封好,压在医书下。
她打算过几天便去韩府探望他。
这几封信,她到时候以顾家后人的身份,亲手交到韩中尧手里。
顾君宁方才觉得疲惫不已。
刚要收拾笔墨,她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救命啊!救救我爷爷!”
她立刻跑出房间,顾叔陵已抢在她前面打开院门。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瘫倒在地。
少年拥着老者,目光闪动,面对顾君宁,恳求道:“小娘子,听说你是大夫,快救救我爷爷吧。”
顾叔陵帮他一起将老者搀进屋。
少年候在旁边,只说老者突发疾病,倒地不起,具体什么病症他也不知道。
顾君宁神情冷静,已认出眼前的少年。
这小子,不是明崖老人的侍从吗?
她至今还记得他冷着脸,把访客连人带礼扔出院门。
既然是他,那这个老人必然就是……
顾君宁心中有了计较,并未点破,为老人看过舌苔脉象,回屋取了银针。
“娘子这是要做什么?”
少年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伸开双臂拦住她,大声道:“我爷爷这是怎么了,得的什么病?”
他想考教她?
顾君宁眸光闪烁,噗嗤一笑道:“中毒了。”
“不可能!”
少年颇为入戏,头摇得像拨浪鼓,非要让顾君宁再好好看看。
顾叔陵有些担忧,但顾君宁让他放心,自己胸有成竹地跪坐下来,捧了杯茶慢悠悠地饮着。
少年还要催促,顾君宁淡定道:“要么你自己从怀里取解药给老人家服,要么让我针刺逼毒,你选吧。”
见她那般笃定从容,少年有些撑不住了。
“二哥,去门口替我守着,别让婶娘撞进来。”
顾叔陵依言离开。
少年立刻紧张起来,盯着顾君宁手中寒芒闪烁的银针,吞吞吐吐地说:“那这、这是什么毒?”
“这毒看着吓人,少食无害,用来骗人最合适不过。”
顾君宁轻捻银针,对榻上双眼紧闭的老人笑道:“老人家,我说的对吗?”
说着,她接连几针,逼出毒素。
老人睁开眼,眼中精光四射。
他坐起身,拔下银针,擦去污血。
“小娘子好眼力。”
“过奖过奖,”顾君宁笑道,“老丈是成心来考教晚辈医术的吧?”
老人却盯着银针,目光炯炯地问道:“顾家针法?”
顾君宁点点头,惊讶于他竟能一眼认出顾家施针的手法。
“年纪轻轻,已有近十成气候……”
老人自言自语,很是满意。
顾君宁给他倒了杯热茶,他翻身下地,接过茶,服了解药,坐下后竟开始拿医理来问她。
这老者不按常理出牌,一举一动,皆依从自己心性。
他问的多是疑难杂症,特殊药理,还有医家心得。
一老一少,相谈甚欢,颇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感。
谈到后来,老人仰起脖子,将茶一口饮尽,“小姑娘虽造诣不浅,但有一处不足,必然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