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拿着自己羽林卫的腰牌,找到了被平南军吓得战战兢兢的驿丞,也索要了一个房间。
天知道李延什么时候能出京,承德天子会不会放他出京,这深秋露寒的,总不能让李信坐在院子里头干等着。
正阳驿是靠近京城的大驿站,房间还算干净整洁,李信没有脱衣裳,只是闭着眼睛在床上,仔细把京城里的前因后果统统理了一遍之后,在合衣而睡。
果然,一整个晚上,李延都没有能从京城里出来。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正阳驿面前的官道上,才依稀看到从京城过来的几匹马,马匹渐渐靠近之后,才看清上面坐着李家的二爷,兵部侍郎李延。
一身黑衣的李慎,亲自出去迎接。
也穿着一身黑衣的大汉李延,从马上几乎是“滚”了下来,然后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对着李慎叩首。
“大兄,李延对你不住”
他不住叩首,泪流满面。
李慎双手使劲,拖住了李延,低喝道:“起来”
李延勉强站了起来,垂泪道:“大兄,李延在京城里做事不当,害死了小侯爷,还把大兄从南疆逼了过来,犯了重罪,大兄动手杀了我罢”
李慎怒哼一声,伸手扯着李延的衣领,把他拎进了一个营帐里。
李延个子很高,比李慎还要高半个头,但是李慎拎着他,他自然不敢反抗,被拎小鸡一样拎进了营帐里,显得有些滑稽。
进了营帐之后,李慎回头对手下的亲卫沉声道:“在门口守着,五十步以内进入者斩”
营帐里,李延低头道:“大兄”
“莫哭了”
李慎低喝道:“我来京城,是为了把你捞出去,可不是来听你哭的”
“你听清楚了。”
这位柱国大将军声音沉重:“这一次,我带了一千个亲卫过来,都部署在正阳驿附近,人人都备了马,稍候你带着他们立刻回蜀郡锦城去,好生打理平南军”
李延瞪大了眼睛:“兄长,为何是我带着,莫非你真要进京去”
“我不去能成么”
李慎冷笑道:“我是在三天前到的正阳驿,当时就给陛下去了信,要换你出来,但是他一直拖到现在才肯放人,足足拖延了三天时间,他现在既然肯放你过来,多半已经隐隐包围了正阳驿,我要是与你们一起南去,咱们谁也走不了”
李延婶深深低头。
“这次是我拖累了兄长。”
李慎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延:“你在京城里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么”
李延无地自容:“小弟不该贸然对姬满下手,以至于彻底惹恼了姬家。”
李慎呵呵笑了笑:“你若是真能把他给杀了,倒也没有做错,但是他偏偏活了下来”
“没有十足的把握便下手做事,这便是你最大的错处。”
“小弟知错了。”
李慎深呼吸了几口气,沉声道:“等会,你就带着这些人立刻回南疆去,只要你能够回到南京,为兄在京城里就还有腾挪的余地,京城现在朝局不稳,我未必没有脱身的机会。”
“你若是回不去南疆,我必死在京城,明白了么”
李延咬了咬牙:“大兄何必再去犯险,咱们一起回南疆就是”
李慎冷冷的看了李延一眼。
“我不去京城,谁去收拾这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