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几年,叶晟更是称病不朝,连朝会也不去了。
相比较而言,跟他在伯仲之间的平南侯李知节,倒是给儿孙留下了一片家业,大有在西南裂土称王的味道。
李信放下酒坛,对着这个老人恭敬弯腰:“羽林卫李信,见过国公爷。”
叶茂更是跪了下来,叩头道:“孙儿叩见祖父。”
老人放下手里的铜剪,回头看了一眼李信还有叶茂,最终把目光放在了地上的酒坛上,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这就是号称一碗必醉的祝融酒?”
李信这才看到了叶晟的模样,是一个满脸皱纹,但是精神矍铄的老人,李大校尉回答道:“回公爷,这就是祝融酒了。”
李信拎过来的这两坛酒,是勾兑过的,远没有前几天那么性烈,大概只有四五十度的样子。
毕竟如果一不小心把这位老公爷给送走了…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叶晟上前两步,打开其中一坛酒之后,闻了闻味道,然后微微皱眉:“这不是城南的烧春酒么?”
李信额头见汗。
这老家伙,鼻子还挺灵。
蒸馏酒只是提纯,让酒更醇更烈,并不能改变酒原先的味道,魏王府正是买了烧春酒,蒸成了祝融酒。
李大校尉咳嗽了一声,笑道:“都是粮食所出,气味相似也不奇怪,老公爷喝一口就知道,味道大不一样。”
叶晟点了点头,瞪了一眼一旁的叶茂:“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给老夫拿碗来?”
叶茂苦笑道:“阿爷,这酒听说很烈,咱们还是用杯盏吧?”
老家伙喝醉了喜欢打人,叶茂从小到大,没少挨过打,自然心有余悸。
叶晟怒目圆睁:“老夫一辈子喝酒都是用碗,岂能用杯盏那种娘物?”
叶茂无奈,只能进房间取了一个大瓷碗出来,老公爷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仰头喝了一大口。
然后这位大晋战神,仰头吐出长长一口气。
“好酒,无愧祝融之名!”
叶老头再次仰头,将大碗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痛快!”
李信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老头。
这一碗酒,少说有个三四两了,叶晟一整碗下肚之后,面色如常,直叫痛快。
这老家伙,莫非是怪物?
叶晟把碗放在桌子上,蹬了叶茂一眼:“给老夫满上!”
叶茂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再次给自己的祖父倒满。
三大碗之后,这位陈国公…
喝多了…
喝多了之后,叶晟满脸红光,一只手就捉住了李信的衣襟,大嚷大叫。
“你这小子,与李知节那厮生的好生相像,莫不是李知节那老匹夫的儿子?”
李信想要挣开,发现这位老公爷的手臂如同铁铸的一样,完全挣脱不了。
一旁叶茂擦了擦汗水,上前拉着自己的祖父,苦笑道:“阿爷,他是羽林卫的李校尉,来给您送酒的,您认错人了……”
叶老公爷一只手捉住李信的衣襟,另一只手拎着叶茂,轻而易举的把自己的孙子丢出了三四米远。
“滚一边去。”
李信被这老人捉住动弹不得,额头上生出几道黑线。
这老东西,喝醉酒果然喜欢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