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虽然性格火爆,但是从他这一位恩人的话语中,也能够听出这件事似乎不可改变了。
之所以那位前辈还要讲道理,就是要以理服人。
他倒想听听那位岳先生会讲什么样的道理。
岳不群走到人群中间,叹息一声:“我华山创派二百余年,中间曾有气宗、剑宗之争。众位武林前辈都知道,在下念及当日两宗自相残杀的惨状,至今兀自不寒而栗……”
这段话说出来,一众江湖中人各有所思。
左冷禅面色不变,心中却在冷笑。
若华山派没有这一次剑气两宗的自相残杀,又哪有他嵩山派的崛起之路?
不知道这岳不群说出这剑气之变,又是什么意思。
岳不群续道:“因此在下深觉武林中的宗派门户,分不如合。千百年来,江湖上仇杀斗殴,不知有多少武林同道死于非命,推原溯因,多半是因门户之见而起。在下常想,倘若武林之中并无门户宗派之别,天下一家,人人皆如同胞手足,那么种种流血惨剧,十成中至少可以减去九成。英雄豪杰不致盛年丧命,世上也少了许许多多无依无靠的孤儿寡妇。”
他这番话中充满了悲天悯人之情,极大多数人都不禁点头。
有人低声说道:“华山岳不群人称‘君子剑’,果然名不虚传,深具仁者之心。”
方证大师合十而道:“善哉,善哉!岳居士这番言语,宅心仁善。武林中人只要都如岳居士这般想法,天下的腥风血雨,刀兵纷争,便都混于无形了。”
冲虚道人也点头称是。
岳不群的这一番话,的确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左冷禅的眼中闪过几分狐疑。
他岳不群会这么好心?
岳不群却似乎没有注意,叹息道:“‘君子和而不同’,武功尽可不同,却大可和和气气。可是直至今日,江湖上仍是派别众多,或明争,或暗斗,无数心血性命,都耗费于无谓的意气之争。既然历来高明之士,都知门户派别的纷歧大有祸害,为什么不能痛下决心,予以消除?”
“为什么?还请岳先生请教!”
群雄纷纷好奇,鼓噪之声响起。
“在下潜心思索,发觉其中道理,原来在于一个‘急’字与‘渐”字的差别。历来武林中有心人,盼望消除门户派别,往往操之过急,要一举而将天下所有宗派门户之间的界限,尽数消除。殊不知积重难返,武林中的宗派,大者数十,小者过千,每个门户都有数十年乃至千百年的传承,要一举而消除之,确是难于登天。”
左冷禅目光一瞥:“以岳先生的高见,要消除宗派门户之别,那是绝不可能了?如此说来,岂不令人失望?”
岳不群摇头:“虽然艰难万分,却也非绝无可能。常言道,欲速则不达。只须方针一变,天下同道协力以赴,期之以五十年、一百年,决无不成之理。吾辈只须尽力,事功是否成于我手,却不必计较。所谓前人种树后人凉,咱们只是种树,让后人得享清凉之福,岂非美事?”
“不愧君子剑,见识果真了得!”
“岳先生说的极是!”
“正当如此!”
这一番话说的照旧悲天悯人,更有竭尽心力,一代接着一代为武林造福的大愿,谁也不能说个不是。
“如此,你可愿改变?”
陆一目光看向天门道人。
天门道人听得冷汗津津。
他的内心并不愿意五岳合并,但是岳先生说的话的确不错,若是人人都如他这般,那天下何时才能真正和平?
岳先生似乎是真正为了天下苍生。
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只是诸多武林同道在旁,更有岳先生话语感人,他要是再不答应那便真站在了武林同道的对面。
“岳先说的有理,我泰山派愿意。”
天门道人苦涩出声。
时代似乎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