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薛晴在岳梓琳连声催促下才起了床,迷迷糊糊地一起吃了早饭,然后两个人一起去了车站。
“要不要告诉刘俊生一声啊?”临出门前,岳梓琳忽然问。
薛晴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就不告诉他,急死他才好!”
“你偷偷走吧,等你走了我再去给他介绍一个温柔点的姑娘!”赵裕均一边刷着牙一边从洗手间伸出头笑眯眯地说。
“你敢给他找女人,我就给梓琳找男人!”薛晴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和岳梓琳出了门。
两个人很快到了车站,买了票,发现离上车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就站在售票厅门口开始聊天。
“梓琳,能不能把你的安神药给我一瓶啊?效果还挺好的…”薛晴忽然提建议。岳梓琳从包里掏出吃剩的半瓶递给她,“大过年的,别总想着吃安眠药,多不吉利!”
薛晴抢过药瓶,朝岳梓琳吐了吐舌头。
还有十五分钟检票,薛晴终于不情愿地走进候车室。
送走了薛晴,岳梓琳转身出门,却迎面遇到站在门口的刘俊生。
“哎呦,真不好意思,小晴刚进站了。”岳梓琳抱歉地说。
刘俊生朝着车站里呆呆地望着,喃喃地说:“嗯,我看见了。”
“那,你找她有什么事么?”岳梓琳试探地问。
刘俊生摇了摇头,说:“她恨死我了,一定恨死我了。”
岳梓琳笑了笑,陪在他身边一起站着,“她不介意的,你多虑了。”
刘俊生转过脸来,一副惊讶的表情。
“你可以不信,不过,你要想清楚,我俩相处将近八年,我比你更了解她。”
岳梓琳话音刚落,刘俊生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掏出来,看到薛晴发来的短信。
“神经病医生,我回家去了,觉得你应该还在上班就没告诉你。不过,让你见不到我今年的最后一面,也算是对你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惩罚,再见了,新年快乐!”
刘俊生看着看着,觉得眼睛有些潮湿。
岳梓琳问:“你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刘俊生微笑着收回手机,说:“我今天请假,想带小晴出去转转,早晨去你那里,赵裕均告诉我的。”
岳梓琳会心一笑,说:“你这样对小晴,她怎么可能恨你呢?”
刘俊生点了点头,诚恳的说:“谢谢你!”
岳梓琳摆摆手,转身要走。
“等一下!”刘俊生忽然喊住了她,她回过头,一脸迷惑地看着他。
“岳小姐,你最近的精神状态很差啊?”刘俊生说。
岳梓琳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总做梦,最近晚上还会梦游,我现在是夜间生活比白天还热闹。”
刘俊生沉吟了片刻,问道:“我给你拿的药还在吃吗?”
“昨天晚上还在吃。”她没有提剩下的药给了薛晴的事。
“从现在开始,停药吧,靠自身调养。”刘俊生忽然从刚才痴情男主角转变成了刘医生。
“可是,离了那个药我睡觉很困难的。”岳梓琳面露难色。
刘俊生想了想,把手伸进自己的皮包里翻腾了一阵,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你换一种药试试吧,不能总吃同一种药物,是药三分毒。”
岳梓琳接过药瓶,连声称谢,然后转身回家了。
身后,刘俊生右手紧攥着目送岳梓琳,等到她走远了,那成拳的右手才缓缓松开,刚才从药瓶上撕下来的标签缓缓落在地上。
上面写着:“胃宁止痛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