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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像是抓住一根稻草,赶紧接过话茬:“对,聊正事,聊正事听到没。”
迎来的是另外二人满脸的鄙视。
第二天一大早,四个人就出发了,京城距离大桐有三百多公里,有高速公路,一路顺畅,四个小时就下了高速。
车没进大桐市区,直接开到陈正升朋友的石料厂,这里是大桐市郊,周围群山环绕,但跟云南的群山有明显的不同,这里的山上几乎看不到绿色,放眼望去都是裸露的岩石,仅有几颗松树在岩石缝中顽强的生长着,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
几个人下了车,采石场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正面是一排平房,房子的左边是各种切割好的条石,摆放的整整齐齐,挨着的是砾石,就是小碎石块,另一面是原料区,几台吊锯,粉碎机并排摆放着。
在石场里最讨厌的就是粉尘,好在现在是冬天,还是刚过完春节,工地还没有开工。
陈正升的朋友叫刘峰,一个粗线条的汉子,极其热情,把几个人让进他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足有一百平方米,杂乱摆放着几张办公桌,剩下的就是各种文件柜,工具箱等等,屋里还点着几个火炉子用来取暖。
几人坐下,他说:“陈哥是我的老大哥,几位既然到了大桐,大家就都是朋友,一切都由我来安排,咱们晚上吃烤羊,请你们尝尝我们大桐的风味。石头明天中午再切,晚上太冷,水容易上冻。”
戴东说:“谢谢刘总,给你添麻烦了。”
“戴老大,到这儿就是到家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没忌讳,今晚让你领教一下塞外汉子的豪爽。”
时间才到下午四点多,天就渐渐黑了下来,外面还飘起小雪花,气温已经降到零下十几度了,雪,阿翔见过,瑞宁的山里有的地方也下雪,但这种冷却从来没经历过,寒风一吹,骨子里都透着冰凉。
羊在外边烤,屋里炉火通红,楚天翔感觉到一丝暖意,烤羊腿,烤羊排,火锅,炒羊杂,扒羊脸,再加上几道素菜,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屋里热气腾腾,刘峰叫了三个好朋友过来陪客,这是当地风俗,人少了显得主人不够热情。
都是汉子,喝吧,六十度的高粱白酒一口下去像吞了一团火一样,三钱的酒盅一口一个,顶不住了,赶紧吃口羊肉压压,楚天翔还没适应这种北方豪放的酒席文化,羊肉不辣,菜不辣,但酒太辣了,咽不下去啊。
楚天翔在酒桌上年级最小,谁跟谁喝都带着他,喝着喝着,他感到浑身燥热,他脱下厚厚的羽绒服,眼睛亮晶晶看着两位叔叔和大桐的几个人拼酒。
北方的酒文化比较操蛋,劝酒的方式简单粗暴:
“大哥,来,我敬你一杯,你随意,我干了。”你好意思不喝干嘛?
“大哥,第一次来大桐吧,哦,来好几次了,那咱们算熟人了,来老朋友干一个。”都老朋友了,干吧。
“大哥你是不是住京城西城区,我在那也有套房子,咱们算是邻居,来做邻居喝一个。”什么时候一个区的算邻居了?喝吧.
“什么?大哥你七月份生日,巧了我也七月的,这么有缘,咱俩干一个。”这也算理由?哦,你干了,那我也干了吧。
反正想起什么都是喝酒的理由,喝不趴下你,那主人就太不热情了,太不够意思了。
气氛热烈而且喧闹,一个比一个嗓门大,一会儿捉对厮杀,一会儿全面混战,喝酒跟喝白水似的,北方的汉子可以输人,但不能输酒,可以喝死但不能被你吓死,可以当场狂吐不已,但不能掺假装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