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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登场的是决死纵队的罗烈,这家伙浓眉虎目,方鼻阔嘴,拍打着自家的胸脯,自恃骁勇地白活:“嘿,咱大老爷们要是输给个女子,干脆回家种地!……咱平日里甩手打飞鸟,说打鸟头不打鸟脖子,何况是这?”
二虎更牛:“嘿,打飞鸟很牛嘛,俺一里地外就能打酱杆儿!”
“等一下!”余波撇撇嘴,扭身便走。
众人都楞住了。
各人心下诧异,有人还想到了歪路子上,只道对方是吓尿了要去厕所解决生理问题。
可余波却走进了一间彩棚,很快就拎了一串紫红色的葡萄出来。
高凳上的蜜桔被换成了三粒葡萄。
罗烈傻了!
余波却下巴微扬,透出一种难言的骄傲。
……
“啪啪啪!”
三声枪响,两颗葡萄粉碎,另一颗却纹丝不动。
罗烈吹了吹枪管,自嘲地说:“娘的!小河沟里翻了船,嘿嘿,都是风大,要不,准中!……”
可他的脸转眼间就被打的“啪啪”直响。
余波和二虎先后上阵,三颗葡萄全都应声而碎!
可二者的做派却完全不一样。
余波使的是孟占山给她的勃朗宁2号,这种手枪比马牌撸子略长,射击更为准确。她双手据枪,三点成一线,大拇指与食指合力击发,规规矩矩,一点儿都不马虎。
可二虎就不同了,使的是大镜面匣子,准星都快要磨平了,却懒洋洋的往射击线上一站,甩手就打,抬枪就有。
明眼人都知道,前者是靶场上的神枪手,而后者,却是天生的枪神。
……
比赛进入了最后的决战。
射击线再次后撤。
已经一百二十米了!
“啪啪啪!”
三声枪响,两颗葡萄粉碎,另一颗微微地晃动了一下,终于停在了高凳上。
余波的长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两下,眼皮子也动了动,眉头紧紧皱起。
二虎在一旁乐得一呲牙,嘴里嘟囔道:“承让!承让!”
“嘿!”远处的郭仲达一跺脚,似乎甚是不满。
一缕秀发从余波的帽檐里钻出,斜斜地躺在嘴角处,她看了一眼郭仲达,眼圈发红,可是嘴角微撇,神情颇为倔强。
仲裁常大洪却傻了,招呼了几个人嘀咕了半天也没有报成绩。
众人都安静了,他们屏息以待。
最终,在千呼万唤中,成绩终于公布:击中两颗半。
一时间,整个院子都沉浸在一片哀叹之中,无论是对方还是己方,一时间都为美女的失手而颇感遗憾,似乎谁当总指挥的事,早已不在众人的考虑之列了。
在众人眼里,比赛已经没有了悬念,二虎将轻松拿下。
一旁却急坏了孟占山。
当余波最后一枪擦葡萄而过时,孟占山的喉结哽噎了一下。
当余波眼圈发红时,孟占山已经完全投降了。
他之前吩咐过二虎,如果其他人都输了,就一定要战胜郭仲达派出的人。
可是此刻,他却想让二虎放水!
现下——
二虎已站上射击线,开始摇头摆尾,推弹上膛。
孟占山心急如焚,频频给二虎使眼色,可这家伙得意洋洋,全然视而不见,气得孟占山念念有词,把二虎的祖宗从一代一直问候到十八代。
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目瞪口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