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知道猎风一旦心情激动,其目就会闪动绿光,就如同凡间女人会伤心流泪一般,猎风既是鬼修,哪里有泪可流,但其目泛绿光,还是暴露出她对原承天的关切之情。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是了,我等终于来到冥界,从此刻起,也不知要经历多少风险,你可要做好准备了,跟着我这个主人,就是要时时吃苦头。”
猎风不以为然的道:“主人一路行来,何曾少过风险危机,还不都是安安全全的过来了吗?依猎看风看,这冥界再凶再险,也比不得凡界的人心诡异。“
此时骨猴也出了金塔,见所处之地果是冥界,神情中一阵惊喜,不过它仔细看过四周,却是脸色大变,原承天的神识虽在四处漫看,又怎能错过骨猴的神色变化,他见骨猴如此神情,也不由心中一紧。
他与骨猴有过一次交流后,对骨猴所用之语已学会了七八成,于是就与骨猴慢慢交谈起来,猎风哪懂骨猴之语,只好凝目瞧向四周,以防不测。
那玄焰不知何时也溜了出来,见猎风警惕的神情,忽的发声一笑,其声大有讥讽之色。
猎风怒道:“你笑我什么?“
玄焰负手立在空中,向四周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道:“果然有些不妥。“然后转向猎风道:”主人已悟出神识,这千里方圆之内,只有要丝毫动静,主人立时就知,哪里还有得着你警惕四周。“
猎风既听它说的有理,立时气就消了,道:“你说这里不妥,却是怎样的不妥?“她也知道原承天与骨猴交谈的语气甚是凝重,显见得是有些不妙了。
玄焰道:“这冥界阴气太重,与我性子不合,是以我纵是周游各大界域时,亦不曾来过这里,但此地的气息,却是大大的不对。不错,就是大大的不对“
“这就奇了,你既没来过这里,又怎知这里的气息不对?“猎风既抓住对方语病,怎能不反唇相讥?
“嘿嘿,此中玄妙,只怕主人也未必尽知,要知道至阴之地,必有至阳之物,冥界中本来遍地生就一种朱果,其果据说滋味鲜美,香气浓郁,可惜这朱果味道虽佳,却是极毒之物,寻常修士,啖了一粒就必死无疑。“
猎风刚才四顾之时,也曾留意过四周的景色,以她的目光,虽只能看到三四里之远,但地上若生有朱果,她必是能瞧得见的。而朱果若真是香气扑鼻,她又怎能嗅不到?
“就算至阴之地产至阳之物,那朱果又岂能遍地都是?”
玄焰冷笑道:“我的话还没说完,何必急着反驳?这冥界朱果虽不能食,可有种冥界异兽,却以朱果为生,就唤做食果兽,而有食果兽存在之地,必有独蒙。”
猎风道:“冥界独蒙的名字,我倒是听说,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但此地并无朱果,想也就不会有食果兽存在,既无食果兽,怎会有独蒙?却不知你所说的大大的不妥,却又是何意?又有哪里气息不对?”
玄焰道:“冥界之中,朱果,食果兽,独蒙三物,本是最寻常不过的物事,如今三样皆不见,那岂不是大大的不对,而此地气息,竟含有丝微的火灵力,这火灵气虽微不可觉,却又怎能瞒得往我老人家?请问冥界之中,何来的火灵力”
猎风正不知该怎样回答,原承天忽的祭出金塔来,脸色凝重之极,道:“我等速速进入塔中,据骨猴所言,此地或有大凶之物,只怕很快就会现身。”
玄焰和猎风怎敢违逆原承天的法旨,立时进了金塔,原承天将身一闪,也进了金塔,但想起骨猴刚才所言,心里仍是不安,琅嬛金塔虽是空间法宝,可此时身在冥界,其天地法则与冥界相比已有些微的不同,这琅嬛金塔是否还有隔断空间之力,就难说的很了。
而骨猴所说的大凶之物,却偏偏具有极强的阴识,只怕这琅嬛金塔,也未必能瞒得过他。
猎风见原承天神色凝重,心里也不免七上八下,她道:“主人,骨猴所说的大凶之物,却是何物?果真是要在此处出现吗?”
原承天道:“此物叫做阴沌,能吞噬冥界万物,凡其所过之地,必成一片荒漠,而我等现在身处之地,岂非正是荒漠,而骨猴也从这四周的气息中,闻到了此物的气味。”
猎风倒吸一口冷气,道:“能吞噬冥界万物,那可不就是冥界之主的存在吗?我等刚入冥界,不会如此歹运吧?”
就在这时,金塔微微一摇,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一下,而更奇的是,金塔外的光线倒是略微明亮了一些,只是四周的景色却也有了变化。
猎风正在奇怪,却听玄焰惊叫道:“不好,莫非我们已经,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