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晓音坐在王韧的身边,沉默了一会,忽然像是逗小孩似地将王韧的被子掀开。
“嘚!”
反复做了几个这样的动作后,祁晓音又吻了王韧几下。
王韧才终于笑了出来。
“等以后我们的病治好了,我给你生,生很多很多个孩子!”祁晓音对着王韧承诺道。
“很多很多个,是多少个?”王韧向往地看向远处问。
祁晓音略有些害羞,但还是说:“让我们的娃,爬满整个东山山头!”
王韧哈哈大笑,祁晓音也哈哈大笑。
只是两人的笑声里,那种渴望和不甘,让全场的人无一人开心起来。
笑着笑着,祁晓音脸色有些不对,她皱着眉头,捂着肚子慢慢地坐了下来。
“咋了?”王韧急忙上前。
祁晓音有一会捂着肚子没有说话,等她再抬起头,脸色都变了。
“得意,我……求你件事呗。”
“啥事?”王韧紧张地抱着祁晓音,摩挲着她的手臂。
“如果我没了,能不能不穿寿衣,我想穿裙子……”
“不会有那天的!”王韧打断道。
“你先答应我嘛!”祁晓音撒娇似地说。
王韧痛苦道:“成,我答应你,我再给你配一双皮鞋……”
王韧正说着,那边的祁晓音一扭身,不理他了。
王韧一脸惊恐,以为祁晓音又不舒服了,忙上前问:“怎么了?没事吧?”
“我知道了,你就是想先死!我死了你可以找别人!”祁晓音闹脾气了。
就这点来说,戏里的商琴琴和普通的女生没有什么两样。
接着两人就谁先死的问题吵了起来。
最后两人说一起死,王韧和祁晓音两人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家的房梁上用绳子吊着一袋玉米。
于是两人爬上了桌子,一人抓住绳子的一头,把绳子打了个结。
这是这段戏的高潮,两人都在气头上,也是对以后的日子充满了悲观。
两人吊着绳子,王韧喊道:“我数三声,咱们一起把桌子踢翻!三……”
王韧大喊着:“三……二……”
现场的观众看着台上有两人站在桌子上,脖子还各自套着绳子,本就觉得瘆得慌,王韧这么一喊,大家更觉得心被揪了起来。
“一!”
王韧喊了最后一声,但是两人都没有踢桌子。
祁晓音双手捂脸抽泣着,现场一下子就被祁晓音的哭声感染了。
她的哭声里,有埋怨命运的不公,有埋怨自己胆小,有对生活的不舍,有对死亡的恐惧。
听得大家心如刀绞。
王韧开始安慰祁晓音,两人开始立誓要好好活着。
可是正说着,王韧犯病了,他躺在祁晓音的腿上,对着她唱了一首家乡的情歌。
这是王韧自己家乡里,情人分离的时候唱的歌,大家伙也都熟悉。
王韧唱歌听难听,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唱得难不难听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歌声里的真情。
王韧唱完这首歌,全场竟有不少人落下了眼泪。
王韧唱完歌之后,便死去了。
而祁晓音则穿上了裙子,画好妆,缓缓爬上了桌子。
她在一起拿起了那个绳结。
这一次,她变得坚决了很多。
全场人的心又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而就在祁晓音要把脑袋塞进绳结之中的时候,画外音传来了之前王韧说过的一句话。
“俺妈说了,我们能活一天是一天,能活一天赚一天!”
祁晓音听到声音,转过脸来,她原本坚决的脸上,迟疑了一下。
接着,她的眼中缓缓流下了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