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摄政王找到皇帝,他正在桌前跟柳莺莺一起用早膳,见到摄政王来了,柳莺莺很识趣的准备退下,被皇帝拦住了:“不用了,快些坐下,皇叔也没用早膳,正好一起坐下,难得我们一家人团聚了,皇叔就不用拘礼,陪着朕一起用膳。”
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皇帝身在皇宫中,臣子不能留宿宫中,自然是没机会陪皇帝用膳。加上摄政王之前日理万机,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摄政王掀开袍子,坐在桌前陪着皇帝用膳。
很快,用完膳后,柳莺莺便退下。
摄政王主动开口:“圣上,本王就不跟你回都城了,再此话别。”皇帝闻言,摇摇头:“不行,皇叔,您是朝廷的栋梁,千万别说这样的话,父皇临终前可是将朕和朝廷托福给您。”这个时候的摄政王自然不能提出离开。
摄政王眼底浮现一抹笑意:“圣上,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还有朝中那帮老臣辅助,想来朝廷交到你的身上,不会让本王和皇兄失望。都城我就不回去了,这么多年来,本王一直忙于政事,也没闲暇的时间,如今好了,本王得出去散散心,做一个闲散的王爷,未尝不好。圣上放心,在本王有生之年,本王绝对不会再回都城。”他和皇帝虽说现在两人说说笑笑,可未必皇帝心底不畏惧他,还是别给皇帝徒增烦恼。都城那是他的伤心之地,回去便要想起摄政王妃和两个女儿。
皇帝坚持道:“皇叔,朝廷之上留不留随便您,只一点,您不是兰国的乱臣贼子,朕得带您回去给您正名,不能让您蒙受不白之冤。再说,王妃和两位小郡主若是知晓,也会不高兴。皇叔,您就别固执了,随着一起回去,朕已经想好了,等这一次回都城,我们叔侄俩一起去父皇的陵墓前,祭拜父皇。”
这么多理由,摄政王似乎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颔首答应,皇帝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搀扶着摄政王起身,叔侄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朝堂之上的事,最后摄政王提到了柳莺莺的父亲户部尚书柳松鹤,让皇帝小心此人。
闻言,皇帝脸上浮起一抹了然:“皇叔放心,朕心底有数。”
“那便好。”摄政王颔首。目前他们还不能离开这里,赶回都城。算算时间,黎国的李平率领的十万将士也就这两日能抵达边境,他们叔侄俩得亲自去见一见李平,还有重要的东西要送给李平。
十二月初二,乃是李太后寿辰,虽说李平带着十万将士去了前线,又有程子墨等人在黄陵遇刺,宫里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仍旧大肆操办李太后的寿辰。尤其与她一起垂帘听政的程太后从朝堂之上退出,李太后又安插了不少她的人手进去,越来越觉得飘飘欲仙,还有谁敢忤逆她,那便是死路一条。
李太后盛装打扮,最后出席,朝臣们连同女眷们自然站起身,跪下来欢呼:“参加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太后被蓝莓搀扶着坐下来,沉声道:“各位免礼,都入座。”目光朝小皇帝、大公主、顾廷菲等人看过去,她等这一次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
很快李太后就率先开口说话:“今日不仅是哀家的寿辰,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在今日宣布,皇帝,你来说吧!”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皇帝身上。跟皇帝有关系,顾廷菲倒是不知,这些日子也没见皇帝去她府上。皇帝站起身,从衣袖中掏出一卷黄色的圣旨,李太后见状,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接下来就等着皇帝开口。
很快,等皇帝说完,众人一片哗然,皇帝说什么,他要退位,将皇位禅让给有志之士。这不是胡闹吗?
顾廷菲下意识的瞪着皇帝,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是黎国的皇帝,乃是先帝认定的一国之君,岂能轻易的将皇位拱手相如。就算朝堂之上被李太后等人把持,他也不需要这般丧气,起码事先得跟她商量商量。枉费她还做了皇帝那么长时间的姨母,在他心底竟然半点儿位置也没有。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身旁的家眷们自然纷纷低着头,在心里懊恼,早知道有这么一出,她们就不应该跟着入宫了,太煎熬了。妇道人家自然没经历过这些,难免有些害怕。大公主的确答应了程太后不参加,但这么热闹的宴会怎么能少的了她。再三的求着皇帝,才得到皇帝答应,装扮成皇帝的小宫女站在皇帝身后。她有些茫然的看着皇帝,他要禅位,这怎么可能?也没听皇帝提起过啊!
齐豫和苏明和主动站起身,劝说皇帝定然要三思。至于其他的大臣们都在观望着,没出声表明自己的态度。
最后李太后轻声道:“这件事皇帝早就跟哀家提起了,他还年幼,自知担不起黎国的重任,便提出禅位。哀家左思右想,百般不愿意,不能违背了先帝临终前的嘱托,但是黎国的江上社稷关乎万千黎明百姓的幸福,今日朝中的诸位重臣都在,我们就一起商量商量,该如何处理此事。谢大人,你来说说你的看法。”
谢洵和刘御史都是李太后最为得力的臣子,自然向着李太后说话,同意皇帝提出的禅位,将皇位禅让给有德有才的人。齐豫和苏明和两个人焦急的朝顾廷菲看过去,却发现顾廷菲递给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程子墨说的话还历历在目,顾廷菲得沉住气,不能在这个时候乱了方寸,坏了程子墨的大事。
话锋一转,李太后将眸光落在顾廷菲身上,笑道:“程太傅身子不适,哀家也知道,还没问过程夫人,他情况如何了?”
“多谢太后关心,夫君一切安好。”顾廷菲镇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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