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凯唱手里握着药,看着汹涌的海水,一时间竟是失去了方向。此时的海水已经不是喜人的蔚蓝青碧色,更偏向乌蓝,海浪边上还卷起不少白沫,只是徒让人觉得凌厉,像是刀锋上的闪光。
突然,凤凯唱眼睛里显现出一大团黑色,藏在浪花里,却清晰可见,然后看到浪里还翻腾出一个血人。
按说血在水里应该被冲洗掉了,游宁却因为血流得比水冲得还快,始终保持着血人的状态。
凤凯唱心中竟是大喜,趴在船舷上张望。
于是眼睁睁的看着大浪里的黑色怪物衔起游宁,“哗”一下露出一个巨大的头颅,然后将游宁甩出去老远。
凤凯唱大叫:“不!”无奈那怪物根本不听得人言。游宁此时又在凤凯唱的眼里失去了踪影,他按捺不住,冲下甲板揪起一个游宁手下的领子问道:“那就是你们所谓的海怪?你们就由着他做这样危险的事情?那怪物会吃了他的!”
游宁的手下也将事情的经过看得明明白白,他神色慌张的说:“海怪也分很多种,平日我们并不招惹这种海怪的,宫主用海怪引路也不是第一次,这是这次——”
这时旁边的另一个手下说:“之前那些海怪个头太小了,虽说能带领我们避开风浪,但是总归要绕道太多,而且在风雨里我们的速度不能得到保证,这种个头大,我猜宫主是想要它来渡船。”
“渡船?”凤凯唱微微摇着头说,“什么意思?”
游宁的手下说:“凡是能上海的,俱是青要宫死士,海上根本不安全,这船是目前世上最好的船,宫主竟是要拼了。”
“拼了?”凤凯唱问。
“让那海怪牵着船,冲过风浪。”游宁的手下说。
“不可能!”凤凯唱说。
此时没有人在意凤凯唱说的什么,因为此时游宁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之间他持着铁索,竟是从那海怪的嘴边冲了出来,绕过海怪的背鳍,又朝着海怪的嘴里冲去。
凤凯唱纵使看了那么多时间诡谲之事,也不敢再看下去。
只见那海怪张开血盆大口,那么遥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那大口的可怖,更何况游宁距离那海怪这样近。
风浪越来越近了。凤凯唱空是保持着在船上站稳都需要耗费很大的力量,更是难以想象游宁在那样的境地,需要耗费多少力气。更何况,他还满身都在流血。
游宁几乎也是随着海浪在拍打沉浮,海怪此时重重的闭上了嘴巴。于是众人又是眼睁睁的瞧着游宁被海怪吞进了嘴里。
凤凯唱一锤打在甲板上说:“混蛋!”
游宁的手下们也是不可置信的瞧着,只一个稍微缓过劲来说:“凤将军,您别激动,我们的甲板虽坚固,也经不起您这样用力的折腾。”
凤凯唱抬起头说:“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游宁的手下说:“这不是还没结束吗,您瞧。”说着指着远处。
又瞧见血人出现。
凤凯唱用所有人都没有听见的声音轻出了一口气,他鼻尖上的水滴却是因此坠落。
凤凯唱抹一把脸,他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海上的事情他见得少,回想着刚才游宁手下的态度,就知道是自己见识少,许这不算什么。
可是满身是血真的不算什么嘛?凤凯唱紧紧的盯着游宁。
那艘小船早就在和海怪搏斗的途中不知去向了。游宁手上缚着铁链朝着这边游过来。
那海怪在挣扎,嘴被铁链拉扯,似乎很是不舒服,它在海水里翻滚旋转卷起滔天巨浪,似乎比暴风更可怕。
凤凯唱又是倒吸一口凉气,这次倒是沉下心思左右看了看游宁手下的表现。却发现几人都是一脑门的细汗,表情也不像是他想象中的轻描淡写。
他才知不是自己高看了游宁,游宁此举,确实值得崇敬。
他盯着游宁的行动,海怪还在挣扎,那锁链虽然对它没有什么伤害,对让它觉得不舒服,因此才让游宁得以在风浪里朝大船又近一步。
只是,这海怪终究还是会注意到他的。
凤凯唱当机立断说:“我们得去接应游宁。”
那一干手下自然是点头,只是谁去呢?倒不是怕死,只是这船上没带什么闲人,俱是各司其职,不好擅离职守。
凤凯唱说:“我去。”
“您会驾船吗?”游宁手下担心的问道。
凤凯唱说:“不会,可是没有别人了,我若是没有了,这船还能走,你们之中若是少一个人,这船恐怕就开不回陆地了。”说罢纵身跳到了大船放到海里的小船上。
跳下的瞬间他小声说的一句话却是谁也没有听到的:“总不能让游宁那小子一个人担了所有重任吧。”
谁都能看出游宁快不行了。他本就一直在失血,又和海怪搏斗了一番,此时竟是还要负着铁索在风浪里游泳,耗费的精力岂是常人能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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