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徵的意思是拒绝。
凤凯唱却说:“我也以为我表现得很清楚了。”
“哈?”顾白徵发出疑问。
凤凯唱说:“顾白徵你别装疯卖傻,难道我们成亲不是一件很合适的事情吗?”
顾白徵连忙摇头:“不不不。你别这样。”
凤凯唱便不说话了。
夜里两人吃过晚饭,芙儿又来玩,这次顾白徵倒是没有出去散步,坐在屋子里看人家父女情深。
这时候,有仆人通传说宫里来人了。
顾白徵和凤凯唱同是一愣。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整理衣装后两人一起走到前厅去见宫里的人。
到了前厅,却见长公主哭得几乎昏厥过去。宫里来的小太监低声告诉凤凯唱:“太后病逝了。”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顾白徵一眼。
顾白徵觉得奇怪,心里倒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她不难过,也不觉得痛快,太后的死对她来说无关痛痒——噢,不对,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不是不用去替太后祈福了?
她扭头看凤凯唱,却见凤凯唱表情有点呆滞,然后神情恍惚的去扶长公主。顾白徵便去帮忙,凤凯唱看着她,叹一口气。
好容易将情绪激动的长公主安抚好,顾白徵和凤凯唱都疲惫的坐在院子里,不愿意动弹。
凤凯唱说:“我小时候,父亲总是外出打仗,母亲也不怎么理我,是外祖母时常看着我。可是她性子很是奇怪,又懦弱,又强硬。她给我所有我想要的,只是她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她独独不让我见我的父亲,我的母亲。”
顾白徵也听不出凤凯唱对太后是个什么感情,到底是偏向好的还是偏向不好的,于是也不敢发表评论,只是轻轻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凤凯唱说:“可是外祖母是爱我的,而且她照顾了我整个童年,纵马高歌全都是她允我的。老实说,我以前一点儿也不喜欢她,甚至今晚之前我都想过,要是她死了我会不会哭。”
顾白徵扭头看凤凯唱,就见凤凯唱脸上淌下两颗清泪,就两颗。
顾白徵有点落寞的说:“哦。”
“我恨过她,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反正后来就是不愿意进后宫去看她,现在想起来,我应该是不恨她了,只是愧疚,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凤凯唱坐着,说着。
顾白徵说:“你都没讲清楚什么事情。”
凤凯唱说:“能有什么事情,小孩子成长中有太多事情了,里面总是堆积着不满的,我都记着,都记着。”
顾白徵说:“看来王公贵族的日子也不一定好过。”
“都不好过!”凤凯唱斩钉截铁的说,“可是外祖母就这样没有了。”
顾白徵想了想安慰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她始终觉得,凤凯唱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会因为一个老人的去世悲痛欲绝呢。她茫然的看着凤凯唱。
凤凯唱说:“我想喝酒。”
顾白徵说:“喝酒就喝酒!”于是她叫侍女来。
侍女的表情有些惊恐,问道:“酒?”
顾白徵皱了皱眉头说:“怎么了?堂堂一个将军府会没有酒?”
侍女说:“也不是,只是老爷从不饮酒。”
顾白徵看向凤凯唱。凤凯唱单手支着头,在桌子上,侧脸看着顾白徵。他疲惫的点点头说:“军中禁酒。”
顾白徵忍不住夸赞道:“好习惯。我其实也觉得喝酒误事。”她转头对侍女说,“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军队,拿酒来。”
侍女看向凤凯唱。却见凤凯唱盯着顾白徵眼睛发亮,于是侍女只得去拿酒。
顾白徵看着凤凯唱问道:“酒我也是能喝点,你想在院子里喝还是在屋内喝?”
凤凯唱说:“回屋。”
于是两人回屋。
刚坐下,酒便送了上来,顾白徵闻着香味不像是烈酒,反而像是果酒,一股子果香,用精致的酒壶装着,酒壶有用装着冰块的盘子拖着,冰镇着。
顾白徵斜眼瞧着那酒,觉得少得可笑。
她当凤凯唱难过,要买醉,这点儿哪里够,连顾白徵都灌不醉。于是顾白徵说:“才这点?”
侍女说:“够了。”
顾白徵斜眼表示不信。后来想,也许这酒后劲足。不说话,挥挥手让侍女下去了。
顾白徵给凤凯唱倒酒,她说:“你喝呗。”
凤凯唱拿起酒杯,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也挺可笑的,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章法。”
顾白徵说:“老实说,或许我原来是个有章法的人,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这种技能应该不会因为失忆而丢失啊,这只能证明,我从前就是这样和人相处的,你不要介意。”
顾白徵说你不要介意,她想,凤凯唱刚失去了外祖母,是难过的,她不要刺激她。
于是她尴尬的拿起酒杯,想了一会,犹豫的说:“我先干为敬?”
于是一小杯葡萄酒就入了喉,顾白徵倒杯。凤凯唱瞧着顾白徵鼓着嘴巴,然后喉头蠕动,仰头喝了自己的那一杯。
酒有一点儿甜味,不浓,更多的是酒味。顾白徵根本不相信这酒能醉人。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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