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国百姓做挡箭牌也敢说我卑鄙?”
顾白徵不和嚣阚将领争,口舌之快根本没有实质作用。她终究还是一个利益主义者。于是她把自己身子藏到了一个嚣阚百姓身后,探头探脑的说道:“我们做个交易吧。”
她刚才被丁水救了一命,此时惊魂还未定。但是她突然意识到,嚣阚绝非善类,也不像她想的那么无用,是她轻敌了。
无论是叛逃的孟茂彦还是刚才那一箭。
孟茂彦是因为大意,那一箭却是因为之前射上来的箭都草草的,没有准头,没有力道,让你顾白徵天真的以为,这城墙那么高,这箭射不上来。
受了教训,顾白徵学乖了。
“什么交易?你们还敢和我谈交易?我们十五万人,你们有多少人?”嚣阚将领耍一个花枪,挑衅一般的质疑道。
顾白徵什么都怕,最不怕的就是挑衅,她有二十一世纪而来的人的自信,你一个古人凭什么和她斗?于是她展颜一笑说道:“将军不是都知道了么?”
“哦?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呢。”嚣阚将领也和顾白徵开始打嘴仗。
顾白徵转头对着那些嚣阚百姓说:“继续唱!”转而对嚣阚将领说,“人不多,堪堪一城的无辜百姓,两万肖家军已经这么多嚣阚百姓罢了。”说这话的时候,顾白徵的手比比划划的,最后挨个扫过自己身旁的嚣阚百姓。
嚣阚将领看着顾白徵的动作,又看着自己的同胞,突然也没了底气。
那《故人歌》本来就是一首带着愁绪的癌曲,未明的将士们听不懂嚣阚话,不受影响,而嚣阚的士兵倒是真真的验证了四面楚歌以及再而衰三而竭。
此时士气全无,都被那歌声所洗脑了,一会儿想到那是自己的同胞,一会儿又随着歌声开始思念家乡,思念妻子,思念父老、、、、、、
顾白徵很满意这样,转而对嚣阚将领做一个挑眉挑衅的表情。只不过这城墙颇高,也不知道人家嚣阚将领究竟有没有受到挑衅。
这时候嚣阚将领和副将低声谈论一番,这时候,撞门的士兵又开始撞门。顾白徵吓得花容失色。
这筹码都摆出来了,人家居然不为所动,实在是令人害怕。
顾白徵连忙抽过丁水手里的刀,架在身旁一个妇女的脖子上,她大叫道:“你们统统都别动!再动我杀了她!”
妇女手中的大树叶掉了下来,她尖叫了一声,然后开始哭泣。别的嚣阚百姓也开始停下歌声,呆呆的望着顾白徵手里的刀。
顾白徵束缚住他们的身体,他们不能挣扎,但是顾白徵束缚不住他们的心。
他们都记得顾白徵说,事后会把他们送回去的。现在顾白徵的表现就是出尔反尔。
顾白徵有口说不清。这时候她再丢下刀已经不行了,但是她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嚣阚百姓的意思。
可是,既然已经做了恶人,而且是被逼的,顾白徵只能一条路走到底,她叫道:“你们继续唱,停下的就直接踹下城墙!”
于是嚣阚百姓纷纷低头看一眼。
尚思城的城墙修得很高,很高的。看得嚣阚百姓都有点昏眩,这掉下去,只有死了。
百姓能有多大的决心,被顾白徵一吓,又都拿起大叶子开始唱歌,只是大伙儿手都有点颤抖,声音也是。不过这使那一首《故人歌》更凄惨了。
嚣阚将领不是不想不管顾白徵的。
只是顾白徵手里有人质。
这要是一开始就做了决定并执行,放弃人质直接攻城,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被顾白徵牵着鼻子走的话,这会子不管这区区几个百姓死活是没有关系的。
可是,那《故人歌》唱得实在是妙。唱得嚣阚士兵士气全无,这时候嚣阚将领要是再舍弃那几个百姓死活,来换取攻城的利益,这个城恐怕攻不下来。
谁都有妻子,有爹娘。都是平头百姓,和城墙之上的人质并无区别。
但是放弃人质,多少都会寒了将士的心。
嚣阚将领叹一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他抬起头和顾白徵对视说道:“你刚才说了交易?”
顾白徵见嚣阚将领总算是说话了,心里的石头最终是放下来了。
于是她抢过一个嚣阚百姓的大叶子卷成喇叭说道:“我们来用你的百姓来做赌注吧。”
“拿我的!百姓!和我!赌!”嚣阚将领没有用大树叶,却强撑着和顾白徵对吼,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顾白徵忍不住偷偷笑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斤斤计较这般小事。于是顾白徵说:“我是拿我们的人质!来和您们的百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