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来京师,都足以在一月之内往返!
“朕就算你押运税赋物资,走得要慢得多,两月也足以往返。
“何来你说非期年不可?莫不是天下官员进京,都要爬着来?”
方士用不由得脸色一黑,显然第一个问题就被打懵了。
所谓“非期年不可”的说法,显然是这些官员并没有真的试过从这些偏远的州县进京师,或者他们是按照游山玩水的速度来考虑的。
在楚歌抛出数据后,立刻就有些词穷
方士用顿了顿,又说道:“可是陛下,若是我大盛朝边疆的卫所,又如何?”
楚歌冷笑一声:“卫所?卫所用不着进京报税!
“好,若是你对时间没有概念,那朕再问你两个问题。
“第一,你所在的济宁府,到京师不过十天半月的时间,这叫非期年不可?
“赋税乃国之大事,十天半月的事情,多跑几遍又能如何?
“更何况跑账的又不是你们这些官员,而是手下的吏员。这些小吏的工作就是汇报账目,吃着国家的俸禄,为了国家跑腿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那朕再问你,此次涉及空印桉的主印官有数百人,我大盛朝的县有多少个?”
方士用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回陛下……有一千四百余个……”
楚歌点点头:“那为何另一半州县就不用空印?他们的账是怎么对的?
“更何况与空印桉有涉的,大多都集中于京师附近,怎么你们距离更近、反而更喜欢用空印?”
方士用不由得哑然:“这……”
他一时间无话可说了。
如果换个其他的皇帝,说不定他的这番说话还能忽悠一下。
比如某些“何不食肉糜”的皇帝,或者某些连一个鸡蛋几两银子都不知道的皇帝。这些皇帝对很多基本的基层数据没有概念,所以湖弄起来也会特别简单。
但盛太祖可不一样。
他从基层一步步做起来,对各种数据都十分敏感,别说是各州各府到京城的时间,就连基层做账的一系列内容也都了如指掌,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若是连记账都不会,怎么在战时供应前方粮草?怎么打天下?
所以,方士用一个读书人想在这个方面驳倒盛太祖,那确实是想多了。
楚歌冷笑一声:“继续说你的第二点。”
方士用额头上微微冒出冷汗。
他开始意识到,说服盛太祖这件事情,没他想的这么简单。
但事已至此,也只好继续说道:“臣以为,空印一事是惯例,由来远矣,陛下不知,因为是欺君罔上,实则乃是定制……”
楚歌点点头:“定制?
“好,那朕问你,这是哪一朝哪一代的定制?
“是燕?楚?魏?还是梁齐?哪一朝?”
方士用不由得愣了一下:“是……是……”
磕绊了半天,却始终没能说出一个准确的朝代。
楚歌呵呵一笑:“不好说?那朕替你说了,这是北蛮的定制!
“实物税古已有之,难不成梁、齐也都是用空印?
“这空印本就是北蛮遗留的陋习!
“北蛮之治天下,风移俗变,九十余年!无志之徒,窃效而为之,朕竭语言、尽心力,终岁不能化!
“尔等官员,学哪一朝的定制不好,一定要学北蛮的定制!
“这是也希望大盛朝九十余年就天下大乱吗?!”<script type="903d27446962604baaf18773-text/javascript">show_htm3();</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