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张子已经走了多久?”结拜之事只有宋初一和张仪两个人知道。因此在外时她并不唤大哥。
赵倚楼道,“天还未亮便出发了。听说巴王极力把罪责推到秦国,蜀国质问的国书早就传到咸阳了。”
宋初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赵倚楼的进步已经很出乎她的意料,当初那个在优乔车上护食,看见陌生人便浑身警惕如落单小兽的少年,如今在都尉这个位置上竟也能当得,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过仅仅用了两年而已。假以时日定然会有更高的成就吧!
季涣抱着酒坛进来。看见宋初一的笑容,顿时满面喜色的问道。“大哥没事?”
“目前没事,只要小心些别让发热就行了。”宋初一道。
季涣的脸又垮了下去,打仗的时候,大多数兵卒都不是死于伤重,而正是死于伤后恶变。
“嘶,我说你就不能往好处想想?”要不是考虑到季涣一贯自尊心强,宋初一真想一脚踹上去,“上回他伤的多重!不也一样好的利索吗?羽身体健壮,不会有事。”
季涣知道是这个理,却还是忍不住忧心。
宋初一也从未见过这个铁铮铮的汉子这副模样,便也不再多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看护羽。”
季涣把酒交给医者,站在里外室的门帘处等候。
烈酒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营帐,片刻之后医者收拾好先出来。
医令最后从内室出来,不禁赞叹道,“籍壮士是真汉子,这半晌竟是一声不吭。”
若是他真晕过去,医令不会这么说。于是,装晕被拆穿了……
宋初一第一个反应过来,不禁莞尔,“还能装晕,是好事。”
季涣忽然想到方才扒光籍羽衣服的事情,脸色顿时十分精彩,大步走进屋内,解释道,“大哥,我不知道你没晕……”
这话说的!敢情他晕了,就可以被人扒光了随便看?
季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忙改口道,“不是,我是情急之下没多顾虑。”
这才像个样,籍羽淡淡道,“错不在你。”错都在那个毫无自觉性的家伙不知道回避!
纵然别的时候宋初一也不一定会有回避的自觉,但籍羽知道刚才的确是因为关心他,所以头一回没有说一针见血的话。再说男人嘛,被看几眼又不会少块肉。
夜雨潇潇。
宋初一沐浴之后坐在帐中,看着从籍羽那里取来的两只大黑罐子出神。
“怀瑾,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们再下一盘六博棋!”
她在卫国只身赴险时,姬眠对她这样说。
如今言犹在耳,故人却已去。
“我没死,倒是你先去了,这六博棋终究没能成局。”宋初一抚了抚罐子,垂下眼帘,“悟寐,我早对你说过,法家变法强国的时代已经过去,日后握住风云变幻的,是策士。”
赵倚楼一手撑伞,一手端着热气腾腾的鼎食从夜雨中走来,听见里面宋初一说话便缓缓停住脚步。
“壮志虽未成,但有红颜知己生死相随,大丈夫一世如此,也不枉此生了!”话虽如此说,言末却已然微哽。
……
“参见都尉。”手帐士卒尽职尽责。(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