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有什么想法,当然是参加啦。三万块钱,出场费怎么着也得有五千吧,王老师,您一定要参加,输赢放在一边,干嘛要给那个姓吴的女人省钱呢?!”陈见雪的答案总是那么简单而直接。
王仲明笑笑,没有马上回答。
“见雪,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不要信口胡说好不好。”金钰莹白了陈见雪一眼,为了钱去比赛,把王仲明当成什么人了?
“我怎么信口胡说了?难道你不喜欢钱?”陈见雪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我……,谁跟你说这个!”金钰莹无言以对,她知道,如果自已敢说出不喜欢钱的话,下午陈见雪就敢抢自已的钱包。
“嘿嘿,没话说了吧?谁不喜欢钱呢。王老师,听我的,参加比赛,把那个女人的钱都赢回来,到时候就算请客吃饭把它吃光,也比留在那个女人手里强。”陈见雪得意而笑,继续劝着王仲明。
这个帮手可能比金钰莹还有用——李亮暗自想到,或许金钰莹对王仲明的影响更大,不过太多的从王仲明的立场考虑问题,是很难推动这个已经厌倦了争斗的人对事事采取积极态度。
“呵,说的好,这话我爱听,有人送钱,干嘛不要,我的要求也不高,比赛完后,金百万吃顿烤鸭,怎么样?”李亮马上跟进,有了陈见雪这个马前卒,很多话就省得自已费劲了。
“呵,见雪撺掇我参加比赛为了什么我很清楚,但你劝我参加我就有点糊涂了。”王仲明笑道。
“怎么糊涂了?”李亮不解问道。
“呵,你应该知道这种一对一的比赛对于对阵双方以及其所属的棋社会有什么影响,为什么还要努力促成呢?你有一个身份可是百胜楼的外联部副部长,为什么不站在那个立场替百胜楼考虑呢?“王仲明笑着问道。
李亮被问住了。
他是知道王仲明是谁的,既然知道是谁,那么这个比赛一旦成真,结果大概没有太大的悬念,钱的输赢倒是小事儿,(终究那些钱是吴曼妮出的,输掉了也没什么好心疼),但正面对抗失利,百胜楼京城第一棋社的名头大概就很难坐稳了。陈百川不知王仲明是谁,想搞这样的对抗很正常,自已知道却不去想办法阻止,岂不是愧对百胜楼外联部副部长所领的职务?
“呵,我能怎么办?你不让我说实话,陈百川那个老头儿又是个下了决心就一条路走到黑的脾气,我怎么说服他?况且,开会时候,百胜楼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支持办这个比赛,我站出来反对,那不是与人民为敌吗?“李亮苦笑道。
古人云,‘夹板气最难受’,李亮此时的情况正是如此,拿着百胜楼的津贴补助,就得要服从组织的决议决定,王仲明的身份不能暴露,他就不可能说服陈百川,既然如此,他也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做自已该做的事情了,到于最终的结果怎么样,就没有去想的必要了,反正成与不成,都是天意,自已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没想做可以修改世间规则的上帝,费那个神干嘛。
“呵,倒也是。“王仲明微微一笑,古人说,当官难,难当官,又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对方既然当了百胜楼的外联部副部长,肯定也是得到过一些好处的,所以再在受受委屈也是应该的。
听两个人的谈话,两个女孩子却是越明越糊涂,听王仲明的口气,似乎怪李亮明知道崔尚志不是自已的对手,却没在陈百川面前阻止这场比赛,而李亮偏偏又认可了对方的诘问。
……,崔尚志虽然算不上什么厉害人物,但那是在男子职业围棋的圈子里,(不是因为他弱,而是别人太强),怎么说也是职业二段棋手,怎么这两个说起来倒象是将之视为聋子的耳朵——配当?
“我怎么听不明白呢?王老师,你不让李院长讲什么呢?”金钰莹好奇问道。
“呵,没什么。”王仲明笑笑答道,他当然不能实话社说。
“没什么还不让说?王老师,你很可疑哟!”陈见雪摆出洞悉一切的智者模样正色问道,只不过那过于活跃的五官无论如何也摆不出智者的模样。
“呵,可疑就可疑吧,好在你不是国安局的,不然可以抓起来慢慢审了。”王仲明笑道——对付陈见雪,你越是认真她就越是来劲儿,所谓打破砂锅问到底,被动的防御只会让她越战越勇,所以反不如当成开玩笑,假作真时真亦假,她反而没辙了。
“切,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理你了。”对方摆明了不说实话,陈见雪无咒可念,冷哼一声,自顾自地喝酒去了。
不理就不理吧,至少现在可以落个清静——王仲明想到,虽然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维持多久的。
“王老师,你是不接受这次比赛吗?我想要是你拒绝的话,陈爷爷是不会为难你的。”金钰莹问道,听她的语气,似乎是不希望王仲明参加这场所谓的比赛。
“呵,倒也是。不过我想,他应该也是很为难吧。”王仲明笑笑。
“有什么可为难的?比赛是百胜楼单方面提出来的,事先又没有和你沟通过,你没有义务配合他们的行动呀…….,对不起,李院长,我不是故意说给您听的。”金钰莹意识到李亮面前数落百胜楼的不是是一种失礼的行为,忙向李亮道歉。
“呵,没关系,没关系,现在是吃饭午休时间,我现在是公民李亮,不是百胜楼外联部的副部长,有什么话尽管说。”李亮笑道,完不成任务,回去以后难免挨一顿数落,不过看到金钰莹事事都为王仲明着想,他心里却是非常欣慰。
“莹莹,你太天真了!”安静了没有两分钟,陈见雪终于憋不住插话了,不过好在她是对金钰莹说,所以也不能算是违誓。
“哪里天真了?”金钰莹不解问道,她觉得自已的理由很充分,这件事儿明明是百胜楼做的不合规矩,棋胜楼又不是百胜楼的下属分支机构,没理由对方摆出道了就一定要接着。
“吴曼妮为什么要让百胜楼以比赛的形式向王老师邀战,这事情不是很明显了吗?她一定听崔尚志说过,温老三曾经当面向王老师挑战,结果被王老师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如果崔尚志以个人身份向王老师挑战,很可能和温老三一个下场。所以她就改变方法,让百胜楼出面邀战,这样一来,挑战变成了百胜楼和棋胜楼之间的团体行为,这时王老师如果拒绝挑战,那么代表的不是他自已,而是棋胜楼不接受挑战。当然,就算你说的,这次比赛事先没有和咱们沟通过,咱们不接受安排别人也说不了什么,但别忘了,人言可畏呀,事情传播中要是有人故意添油加醋,说棋胜楼拒绝比赛是因为怕输没面子,你想有几个人能受的了——当然,某些人心理素质很好,脸皮很厚,那就另当别论了。”说到最后,陈见雪有意无意地眼神往王仲明那边瞟了瞟,话中所指不言而喻了。
“厚脸皮?呵呵,仲明,陈老师说的是谁呀?这样的高手要是不见一面我会后悔一辈子的。”语言的尖刻有几个人比的了正没好气儿的陈见雪?李亮也是明知故问,配合着陈见雪的说法向王仲明笑着问道。
“有吗?棋胜楼有这样的人吗?金老师,你知道吗?”李亮装傻,王仲明也会装傻,管它有什么内涵,自已只管照着字面的意思去理解。
“哪儿有?反正我没见过,我只见过一个讹诈别人没有得手,哭着喊着耍赖的家伙。”金钰莹哼道,这种时候,她是绝不介意和陈见雪划分界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