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见两人眼睛都望着这里,她才打开了木匣。
一瞬间,这木匣中仿佛放出了莹莹的光芒,引出了两声惊叹。
只见里面的红色绒布中垫底上面放着两枚玉佩,在这正中还有着一只手镯。
这莹白的玉如同凝脂,在这红色的绒布衬托下,显得越发的完美无瑕,连冬雪看着都移不开眼了。
宝意也是心中惊叹,这玉的原石已经足够好看,经过爷爷的雕琢之后,更加焕发了美丽。
只见这对玉佩上刻的是莲花的图案,单看的时候是独立的,可是将两块玉佩放在一起却形成了呼应,图案仿佛变成了一体。
画眉叫了起来:“并蒂莲!”
花开并蒂,正是送给新人最好的祝福,作为贺礼极其应景。
莲寓意着多子多福,单独佩戴时又取莲的高洁之意,这心思真是再妙不过了。
宝意的指尖在这玉佩上抚过,然后来到了那玉镯上。
这只镯子上面没有任何的装饰,同这精致的莲花玉佩放在一起,真正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让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羊脂白玉的质地上。
莺歌和画眉在旁巴巴地看着,见郡主将这三样都拿了出来,大方地给了自己:“看看。”
十分想上手摸一摸的两人跟冬雪每人拿了一件,拿在手上小心翼翼又爱不释手地触碰着。
见她们这样喜欢,宝意一边去摸这匣子里仿佛还有的下一层,一边说道:“回头我的身体好了,就要跟师父学习玉雕了。学成以后,等到你们许配人家,我也送一套我雕的玉饰给你们,同这个一样好。”
若是放在平时,宝意这么说,她们三人定然会不依不饶地闹起来。
可是在她满脸病容的时候听她说这样的话,却像是给了她们一个虚幻的承诺。
三人都希望这是真的,冬雪应了一声好,而刚刚停下来的两人又开始抹泪了。
宝意想着自己要给这两枚玉佩打什么样式的络子,配什么样的颜色,手上又在匣子最底下摸到了一只发钗。只见钗头的莲花由玉石雕刻的,而玉石剩下的部分不足以雕出完整的钗身,所以霍老就以乌木做了钗身。
洁白的莲花盛开在乌木上,美丽无比。
宝意的一块玉石到了霍老手中果然同他说的一样,每一分他都没有浪费。
宝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想着爷爷雕这些,怕是整晚都没睡。
她将发钗放回了匣子里,然后对着冬雪跟画眉她们说:“快去把我的线都拿出来,我要给大哥跟大嫂打个络子,你们也来帮忙。”
刘大觉得自己今日运气不错,两件差事都办得顺顺当当。
他一去宁王府就见着了冬雪姑娘,一来这灵山寺,又顺利地见到了这姓月的公子。
在月重阙的院子里,他将霍老的话带到,便等着他的回应。
月重阙坐在石桌前,似是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稍等,我这便换衣服。”
刘大忙点头,看着这有着蓝色异眸的青年起身,带着他那比自己还要高大壮硕的侍从去了屋里。
等到月重阙离开,刘大才松了一口气,这里明明是灵山寺禅房,可是这青年往这里一坐,总让人感觉气派跟森严,同宁王府也差不多了。
一回到屋中,月重阙身旁的大汉立刻便说道:“主上,今日是同三皇子四皇子约好的日子,我们这样不就会跟他们错过吗?”
月重阙道:“时间还早,我们先去了再回来也来得及。”
霍老这时候叫他们过去,怕就是因为要找的画有下落了。
虽然他对寻到那两幅画并不存太大的希望,可若是寻到了,那也比在这里见人的事情要重要。
他说:“何况桑琴在柔嘉身边,她知道该怎么做。”
大汉听了,想道也是,左右有个时间差,等他们回来,还正好能将三皇子从这院中叫出来,留下四皇子同柔嘉见面。
刘大在外等着,不多时就见到月重阙换了身衣服出来,对自己点头道:“我们走吧。”
他忙应了一声“好”,跟着月重阙从这禅房的院子走出去,看到那高大的侍从落在后方,关上了门。
两辆马车从灵山寺脚下飞驰出来,向着城中的方向奔去。
跑在前面的是刘大的马车,后面跟着的是月重阙的,在离灵山寺还有一段路的时候,正好同柔嘉乘坐的马车擦肩错过。
柔嘉坐在马车里,桑情依然扮作采心的模样。
柔嘉今日穿了一袭蓝色的衣裙,妆容清丽,让她看起来更加娇柔无辜。
她心中无比期待,坐在这马车上就感觉像是自己第一次坐上花轿一样。
她想着到时候萧璟来了,自己应当同他说什么,又应当如何开始,就听见坐在对面的桑情说道:“郡主不必紧张,主上既然答应了助你成事,自然会有所安排。”
柔嘉听了她的话,抬眼看向她。
桑情见她看了自己片刻,才听她说道:“你一直扮着采心在我身边,真正的采心去了哪里?”
“我还当你永远不会问呢。”桑情答道,“我扮作她在你身边,她自然是留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放心。”等什么时候他们在北周要做的事完成,她跟采心自然会换回来。
她既然答了,柔嘉便不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