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在马上行礼的时候,成元帝就开怀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吸引了旁边的大臣,所有人都朝着这个方向看来,想着是谁让皇上这么开心。
成元帝一边笑着,一边指着宝意对宁王说道:“看看你们家这小丫头打扮得跟个男儿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有四个儿子。”
欧阳昭明也在旁看着宝意。
宝意察觉到他的视线,迎了上去,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
上一次的事情已经揭过了,两人再见就不必再遮遮掩掩,越是遮掩反而显得越是心虚。
欧阳昭明望着少女这装扮,在成元帝身旁开口道:“一看郡主这装扮,就知道她这段时间练骑射练得勤快,作这巾帼不让须眉的打扮,怎么,可是也想在秋狩上一显身手,技惊四座?”
宝意听到他的话,想着就是去参加个追逐狩猎,怎么在他说来就这么阴阳怪气?
不过成元帝此刻也在旁,正跟宁王一起等着自己的回答,宝意只能说道:“第一次参加秋狩,我当然也是不想空手而回的,自然也要从那围场狩猎些猎物回来,才不负圣恩。”
宁王听着女儿这话,脸上露出了笑容。
成元帝在旁边见着宝意这样爽朗可爱,也开口问道:“噢?朕亲封的永泰郡主想从朕的围场里狩猎到什么?”
“回陛下的话。”宝意骑在马上,对着成元帝说道,“臣女想要射一只狐狸,用那毛皮亲手为我娘亲做个手笼。”
宁王妃身份贵重,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的,可是宝意记着在她身边还是缺了些小物。
像是在冬天里,她在桌前翻看账本,这手中虽然捧着暖炉,但是手背到底还是冷的,要是用这狐狸的毛皮做个手笼,让她将手可以拢在其中,只要在翻页的时候才伸出手来翻,这样就能让她的手一直暖着了。
成元帝听到她的话,又发出了一阵笑声,还转头问宁王道:“怎么样,吃醋没有?闺女只顾着她娘亲,没想着要给你这个当爹的也做一件。”
宁王眼也不眨地道:“我这女儿才刚开始练骑射,到时能射中一只就不错了,她哪里敢空口许下那么多的诺言,到时候兑现不了,岂不就惹人笑话?”
成元帝看着宁王这个女儿奴,一边摇头一边用马鞭点了点他,然后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听听,听见没有?这还护上了!”他说完又转向宝意,“永泰郡主,朕金口玉言,你只管射,若是射不中,朕亲自给你射一只!”
其他人一开始还只是听着,等到帝王这亲自开口要射一只给她,心情就不一样了。
这还没开始狩猎呢,成元帝就已经先将一只猎物许了出去,他的皇子公主都没有这份待遇。
而后头闻得这前面的动静,听着宝意这还未去就先得了一只狐狸的时候,就更是骚动了起来。
她们只觉得成元帝对宝意太好了。
若说这是冲着宁王爱屋及乌,可从前也没见他对柔嘉这么好啊?
柔嘉在马上听着这些闲言闲语传进耳中,脸上的神色几乎要维持不住,只恨自己今天怎么就要骑着马出来,没有干脆坐马车去。
成元帝赏赐,宝意马上就说了声“谢陛下”。
随后成元帝也没让她回去,就让她跟在她的父亲身边一起前往猎场。
京郊猎场跟皇城离得远,但是占地面积非常的广,里面的猎物不管是该不该出现在那样的平原地区,只要是天子想要有,那就都会有。
承天十三年那一场大乱之后,承天帝为了安抚民心,还特意在各个地方制造祥瑞。
一双白鹿就是在那个时候悄悄放进了猎场,然后在那年的秋狩上为帝王所擒获。
不管旁人怎么想,对帝王来说,这样的招数就十分有用。
吉时已到,号角一响,一群人就开始浩浩荡荡地行进。
这天家威仪,令这往来路上远远见着的百姓都纷纷下跪,口中称道“吾皇万岁”。
等抵达了猎场,宝意放眼望去,只觉得在这京郊竟然也能有如此雄浑壮阔之景。
眼前这一片草原,只让人想要纵情奔跑,策马奔腾。
众人来此,豪情冲霄,不必多言立刻就开始了狩猎。
正好一只白鹿从树林中窜出,在林子前转头看过来,成元帝直接长啸一声就策马冲了上去。
他坐了这帝王之位,为着这国库的事情还有接连的祸患,可以说是一点也不潇洒。
此刻见了那一双白鹿留在林中的后代,这豪情万丈又在他心里复苏,一转头对着身旁的宁王说了声“看是鹿死谁手”,就冲了出去。
两人的马都是绝顶的良驹,这一骑绝尘冲出去,就将所有人远远甩在后面。
能够追在他们后面的除了虎贲营的精锐以外,还有就是今天也跟在宁王身边的十二。
他受了宝意的嘱托,又要替师弟完成任务,自然不能松懈。
毕竟这七天时间,却不知哪天会有事。
宁王对东南方向养成了顾忌,他自己不会过去,可是他却要护着成元帝。
哪知道成元帝会不会往东南跑去?
前面的鹿跑着跑着没了踪影,成元帝一腔豪情已经发了出来。
“吁……”他在风中一勒缰绳,骏马就渐渐地降下了速度。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跟在自己跟宁王身边的除了虎贲营的将士以外,还有一个少年,面生得很。
成元帝看了十二一眼,以马鞭指着他问宁王:“这是谁家的小子,怎么感觉没有见过?”
宁王只说道:“这是臣的故交的儿子。”
十二听着,也朝成元帝拱手行礼。
成元帝一笑了一声,说了声“好”,然后再一次加速冲进了林子里,去追寻其他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