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给炸了,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严成锦无语凝噎。
宋景急忙辩解:“小人试着改善冶铁的办法,往炉里投了许多东西,去外头再搬点木炭回来,炉子就炸了……吓死学生了。”
什么你都敢往炉子里扔啊!王恭厂是什么地方,那里可是制造火炮的地方。
严成锦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不错!”
宋景懵了,我可是把王恭厂炸了啊,你说我不错?
一定是听错了,宋景摇摇头。
严成锦却是依旧保持着笑容。
听说科学家都是疯子。
宋景铁定是科学家无疑了,什么都敢往里扔,连命都不要了啊。
幸亏,当初留了一手,将他举荐给了曾鉴,没自己留着。
宋景面露羞愧:“酿成大祸,如何对得起恩师对学生的器重,学生实在无颜再回曾府,这些书著,学生也不配收,还给大人。
此行来,还望大人替学生送一封书信回乡,告知夫人,学生在京城闯了大祸,怕是要入狱了。”
“你也不必太悲观,本官叫你拜入曾大人门下,便是给你留了一手,有你恩师做靠山,你要记住,曾大人是清流,清流是不会推卸责任的。”严成锦道。
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弘治皇帝向来仁慈,让工部自行处理,曾鉴自然不会为难宋景。
严成锦把他带回曾府。
曾鉴对着宋景惭愧摇头:“都怪为师贪功,不该让你去改进什么冶铁工艺,今后你就留在府上,好好准备秋闱吧。”
宋景心头一暖,却是道:“学生……还想再试一试。”
还试?
曾鉴脸上狠狠一抽,顿时怂了,“以贤啊,为师只收了你一个门生,专心考取功名,不要再想其他了。”
宋景安心在曾府留了下来。
严成锦也不敢这个时候再让他回到王恭厂,估计宋景自己也不敢回去,还是等风头过了再说。
从仓库从运出来两箱银子,用作修缮王恭厂的靡费。
将王恭厂修好,这事也算了结了。
这些日子,曾鉴见了言官都躲着走,别的外戚,哪一个不是横着走,他自己也觉得丢外戚的脸。
也没有办法,谁让学生把军器局炸了呢。
言官本来就盯着工部,稍微动用银子弹劾就来了,如今要兴修军器局,骂就骂吧,谁还没被弹劾过。
严成锦没想到的是,他没去找宋景,宋景反倒不甘心。
下了值时,有好几次在街上看见这个家伙,蹲在铁铺前看人打铁。
派人去打听一番才知道,这个家伙在找铁冶厂。
严成锦仔细考量了许久,细细琢磨其中利弊,宋景总不能把铁冶厂炸了吧?
于是,写下依稀记得的一些冶铁记载,派人送给宋景,纸上谈兵猛如虎,一到操作二百五。
能不能弄出来,他也不知道。
这一日,宋景在大街上逛,竟有人来主动找他,还给了他一张纸条。
经人指引,终于在城外找到了一家铁冶厂,正式开始学铁冶。
白日,他就偷偷来此拉风箱观摩,傍晚曾鉴下朝,他就在府上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