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吸引人才。”
寇季听到这话,沉默不语。
他实在无话可说。
同样是养闲人,大宋是越养越糊涂。
辽国却是越养越清楚。
辽皇耶律隆绪盯着寇季道:“你的问题,朕回答了,现在该你回答朕的问题了吧?”
寇季沉吟道:“外臣还有疑惑……”
辽皇耶律隆绪一愣,道:“罢了,朕今日就解开你心里的所有疑惑,有什么问题,你尽管开口。”
寇季疑问道:“外臣有一点一直不明白。贵国和青塘在攻打西夏的时候,背地里结成了同盟,为何在贵国攻打西夏的时候,不见青塘出手。
反倒是我大宋攻打西夏的时候,青塘立马领兵奔赴战场。”
辽皇耶律隆绪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显然,寇季这个问题,在他心里是一段不愿意提及的事情。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隐瞒寇季,而是坦然道:“朕说朕被青塘耍了,你信吗?”
寇季一脸懵。
辽皇耶律隆绪叹息道:“在朕出兵攻打西夏的时候,确实背地里跟西夏结成了同盟。等朕兵临西夏的时候,不见青塘有所动作,就派人去查探了一番。
却没想到,青塘在这个时候生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内乱。
青塘赞普角厮罗的兵马,不能擅离。
朕的大兵已经压到了西夏的边陲,朕不可能等青塘赞普角厮罗处理了青塘内政以后,再率兵出击,跟朕夹击西夏。”
寇季从辽皇耶律隆绪这话里听出了些许无奈。
寇季觉得,他若是站在辽皇耶律隆绪的角度上的话,应该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辽国五十万兵马西进,已经压到了西夏边陲。
不可能因为等青塘兵马出动,延误了战机。
毕竟,不论是西夏发现了辽国的大军,还是大宋发现了辽国的大军,都会随机做出相应的部署。
辽皇耶律隆绪多耽误一刻,战局就会多一层变数。
所以他不能等。
况且当时的辽皇耶律隆绪还不知道自己会败,多年南征北战的经验告诉他,他率领的五十万大军,足以灭了西夏。
所以青塘的兵马对他而言,可有可无。
寇季缓缓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那陛下为何在败给了西夏以后,又选择了跟西夏联手,一起攻打我大宋呢?”
辽皇耶律隆绪瞥了寇季一眼,淡淡的道:“朕要是告诉你,朕只是想试一试,朕败给了西夏以后,你们宋国会不会趁虚而入,你信吗?”
寇季张了张嘴,刚要说话。
就听辽皇耶律隆绪继续道:“朕败给西夏一次,并不可怕,朕随时可以卷土重来。但你们宋国不同,你宋国一旦露出了尖牙利齿,远比是西夏可比的。
对于朕而言,你们宋国才是心腹大患。
西夏只不过是癣疥之疾。”
寇季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道:“陛下如何看待李德明此人?”
“李德明?有霸主之姿,前提是他能在朕和朕御侄的手里活下来。”
“李元昊呢?”
“张狂小儿……”
“角厮罗呢?”
“他若是我耶律氏子孙,朕百年以后,不介意把皇位传给他。”
“……”
寇季一问,辽皇耶律隆绪一答。
寇季问遍了天下英雄,辽皇耶律隆绪一一给出了评价。
二人攀谈时久,颇有一番煮酒论英雄的意思。
“外臣向敏中,见过辽国皇帝陛下……”
等到向敏中的声音在二人身旁响起的时候,寇季长出了一口气。
他之所以追着辽皇耶律隆绪问东问西,就是为了拖时间。
辽皇耶律隆绪手段狠辣,咄咄逼人。
逼着他投靠辽国,他不想答应辽皇耶律隆绪,又不想跟辽皇耶律隆绪暂时弄僵,所以只能一拖再拖。
拖到了跟向敏中跟辽臣和谈完了以后,过来帮他解围。
至于那个辽皇耶律隆绪用来威胁他的女子,他觉得他需要时间,回去以后好好思量一下对策。
然而。
寇季却看薄了辽皇耶律隆绪的脸皮。
当向敏中出现在了辽皇耶律隆绪面前的时候,辽皇耶律隆绪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盯着寇季,认真的道:“朕以为你在向朕虚心求教。没想到你小子居然在朕面前耍手段,拖时间。”
寇季原以为,向敏中到了以后,辽皇耶律隆绪就不会再提及招揽之类的事情。
却没料到,辽皇耶律隆绪为了招揽他,居然连向敏中也不顾了。
向敏中见辽皇耶律隆绪直愣愣的盯着寇季,略微思量了一下,陪着笑脸对辽皇耶律隆绪拱手道:“辽国皇帝陛下,寇季要是有什么冒犯您的地方,外臣在这里带他向您陪罪。”
“你闭嘴!”
向敏中还想说话,想帮寇季解围。
辽皇耶律隆绪声音冰冷的打断了他。
辽皇耶律隆绪看都没看向敏中一眼,目光一直盯着寇季,动都没动半分。
向敏中见此,脸色一变。
龙终究是龙,是会吃人的。前一刻还对你和颜悦色,后一刻就能一口吞掉你。
这就是龙……
辽皇耶律隆绪盯着寇季,一字一句的道:“告诉朕,你的答案!”
寇季咬牙道:“陛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外臣在大宋虽然能影响朝局,可到了辽国,未必能做出什么成就。”
辽皇耶律隆绪冷冷的道:“此消彼长的道理,你应该懂。你到了我大辽,什么都不做,朕也不在乎。可只要你在宋国一天,宋国就会不断的变强,朕就会多一个强而有力的对手。
朕费尽心思想留下你,就是为了让宋国变回以前的宋国。”
向敏中闻言,一脸骇然。
他没料到,辽皇耶律隆绪居然如此看重寇季。
他更没料到,辽皇耶律隆绪居然会给出寇季如此评价。
向敏中目光落在了寇季身上,想看寇季如何作答。
寇季面对辽皇耶律隆绪的威逼,咬牙道:“外臣寇季,致死不会背叛大宋!”
“嘭!”
辽皇耶律隆绪抬手一拍身边的矮几,缓缓站起身。
随着他站起身,那个盛放着他手掌的矮几,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