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道长生现在浑身是血,黑发披肩,这尊通体血淋漓的浩瀚巨人身躯高举手臂,意识渐渐朦胧,第一次见到除了他之外的庞然巨人。
是幻觉吗?
要知道这一片天地,两尊天帝已经厮杀到惨烈,再没有任何生灵...
“不对,这不是幻觉....”他手臂苦苦撑着天地,脑海里渐渐失去了意识,却见到那个身影缓缓走来,忍不住发出沙哑的声音,“你是谁?”
那个人只是笑笑。
......
另外一边。
帝祁正在渐渐远离这片贫瘠的土地。
他亦无法回归大罗天,因为大罗天已经被他融入了九转玄功中,这本来就是他认为必胜的一战,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
哗啦啦。
漆黑无垠的大地一片荒凉。
他行走在苍茫大地上,扭头看着道长生那撑起天地的巨大身影,仿佛又想起了曾经的古老开天辟地岁月:
“.....黑暗蒙鸿,天地浑沌如鸡子,阳神生于蛋中,历经混元七劫,奉命降此世以开天,怒吒一声遂分天地,灼于天,焚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世界因此而开。”
他从开天辟地诞生,便是世界最古老的生命,曾经也有热血雄心,后来却败给了岁月,选择与蓐云一起想办法超脱,天下众生的性命又如何?
众生的性命仿佛野草,收割了仍会重新生长。
直到人祖虚有年出现,那个人实在强得可怕,来太阳神殿镇压九大金乌,当时他的确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世界上第一次有人能强到这个程度,可以开辟出一条崭新的道路。
那时,他的确无法战胜虚有年,而是选择隐忍。
他就像是一百年前战道长生,退隐大罗天一般,不断在暗处揣摩虚有年的道路功法,直到他第二次上天镇压太阳神殿,自己已然可以轻易击败他。
但他坐在太阳神殿的金色帝座上,看着那个沐浴鲜血的老人,坐镇太阳神殿前,一人血拼其他的几尊金乌,最终选择了隐忍,不下帝座,将其击杀。
他不喜欢弱者,却敬重强者。
他有大气魄,选择给予人祖虚有年一世的尊严,不想破碎他的不败神话,留给后世一个美丽的传说,甚至希望他可以活得更久一些,只是他暗伤太多,离世过早。
“世界就是一个轮回,道长生,你和当年的虚有年一般,我不杀你,你也已经为了整片天下苍生精疲力尽了,自己亦会老死,我依旧会永恒下去,但将把你放进我记忆中的一角....”
帝祁自语,大步向前。
他走着走着,身躯忽然停滞下来,开始龟裂蹦血。
咔擦!
他嘴角开始流淌一丝丝鲜血,只能停住在一处黑色小山坡上,盘坐于此处,他太累了,几乎濒死,需要停歇。
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堂堂一尊天帝也会觉得疲惫,需要歇脚。
实际上,如果道长生不罢手,他必然会活活战到累死而亡,这一场厮杀太惨烈,仿佛天地只剩下他们二人。
他跌坐在大地上,从内空间拿出了桌椅与美酒,“道君已然离开世界.....这片世界,还有比我活得更加长久的吗?”
没有了。
这一生,活了两世身份,他经历得太多了。
他回首昔年,峥嵘岁月,贯穿了整个开天辟地古老时代,他曾见证道君演化天地,也统治先天古神天庭,君临祖巫天庭时代,活到今日。
如果不是他主动暴露出来,说出去谁能相信?
可忽然之间,他面色渐渐凝固,露出极其难以置信的神色。
荒古世界的时间流速...
在以极其剧烈的速度变化!
他脑海轰的狠狠一震,看到了一尊铺天盖地的伟岸浩瀚巨人,如入无人之境,无声无息穿越这方世界的屏障,轻轻落入大地中,仿佛一个平凡普通的樵夫,轻轻提着水桶与斧头到来。
他身体修长,黑发黑眸,眼瞳中清光闪耀,充满着一股和谐的韵味,身躯朦胧在淡淡白色光辉中,看不清面容。
帝祁顿时毛骨悚然,密密麻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徒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念头:
“一尊混元圣人,跨界而来?”
.....
许纸小步走来。
荒芜黑色土地中,遍地都是血腥,透着可怕的死寂。
他穿着黑色帆布鞋,沾满了血肉和泥泞,仿佛平常在自家院子走路一般悠闲,提着水桶和斧头,下到地底施工,抬头看去,此时的道长生,已然顶天立地,比他高了好几倍。
已然有了八米的身高,双手撑起天空。
“他已经晕迷了,却还在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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