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下积德”。一个是想看她的态度,若她还未忘记自己,之前的表现是爱之深责之切,他就会提出那个对双方都有益的建议。
可那个丫头的变化委实太大了,她看他的眼神让他胆寒。相同的容颜,不同的气韵,不同的眼波,还有易变的心……他极其后悔,以前自己的眼界太窄手段太低,想法和做法都过于简单直接,既没有为自己留后路,又留下一个把柄。
以后无论在官场,还是在家里,事情一定不能做满做绝,除非他必死,不能再为自己所用或者不会坏自己的事……
他正想着心事,小厮来报,隔壁的金掌柜求见。
次日,古望辰带着老娘在众多官员和族人的相送下,去了京城。许里正也去送行了,连话都没捞到说一句,很是郁闷。
转眼到了七月二十五,家里该带去县城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不仅有被褥和日用品,还有几样许庆岩亲做手的旧家具,秦氏舍不下。家具早几天就运去了新家,秦氏新家卧房里几乎都是旧家具。
下晌,许兰因带着花子去了村后的山里,还专门去了她“重生”,也是原主“死去”的枣树下。依然如上年一样,伸手就能摘到的枣子已经没有了,只树尖上还挂着一些。
原主为了那几颗枣子送了命,自己机缘巧合穿了过来。
时间过得真快,她穿过来整整一年了。
她坐在枣树下发呆,蓝天白云,满目青翠,物是人非……
直到斜阳西坠,她才起身带着花子回家。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许老太和许老头的大嗓门,间或有许兰舟的声音。
“姐,你又进山了?怎么不戴个斗笠,莫晒黑了。”赵无从西厢的小窗伸出头说道。
他已经有三天没回来住了。
许兰因笑道,“今天着家了?”
赵无笑道,“明天要搬家,当然要回来了。”
老两口和大房几人在这里热热闹闹吃了晚饭,许兰舟就去许里正家和五爷爷家,请他们明天去县城的新家吃饭。
之后,王进财和王三妮来了家里。
王进财分别送了赵无和许家各一套细瓷碗。对秦氏说道,“我们是有孝之身,明天就不去新家恭贺了。”又对赵无说道,“无论赵大哥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你,还会一直以你为榜样。”
许兰因好笑不已,赵无居然成了一个立志典范。
赵无也有些不好意思,拍拍他的肩笑道,“好好努力,争取比赵大叔做得更好。”
许兰因又对王三妮说道,“若是有什么需要,来我家找我。”
她知道,王三妮现在偶尔会去县城摆摊,又送了她四朵在省城买的珠花。
第二天一大早,丁固赶着一辆骡车来了,这辆骡车是许兰因家新买的。
把东西放在上面,秦氏锁了门,又怔怔地看了院子一阵,才含泪同儿女和赵无坐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