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年纪又有克妻之名的,是决然进不了招亲名单的。
座上一片沉默,倒是风清扬这么个同样是少年的忍不住道:“你说的这样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了这么这么许久,好歹是来了一个接话的。
秦暮栩桃花眼忍不住笑意横生,当下也说的简单明白起来。
“小侯的意思是,封尧没有参加这次比武的资格!”
满座哗然,转瞬之后不由得议论纷纷起来。
座上西横国主声调渐沉道:“贤侄这话说的未免太过武断!”
比武都已经进行到了决赛环节,这个时候才讨论封尧有没有参赛资格,这不是在打他西横皇室的脸吗?
席间一片求亲者纷纷称是,只要西横国主没有偏袒北溱的意思,那他们的存在就还是有必要的。
便连比武场上的封尧听了这话,也不免得面色稍缓,转而说道:“比武已至决赛,且别说是容王还没有现身,便是此刻他来了,又凭什么临场打乱比赛秩序呢?”
他这话问出在场不少的心声,大家耍手段也好论真本事也罢。
都是一轮一轮的比试过来,凭什么北溱那一位就能例外?
还不是因为大公主芳心早已错付!
卿宁悠悠的看了长公主一眼,她敢肯定只要那祸害来了,别说是比什么武、文什么试,便是天大的规矩,这位大公主便顾不得了,哪里还有这台下一众人,说七道八的机会。
诚然,台下那位眼攒桃花的小侯爷也和她有着同样的认知,当下便抬眸朝着迎风台上。
朗声将话题推了出来:“那便要问这迎凤台上人,我家皇叔究竟是凭的什么了?”
这回不等卿宁动作,便见风长华从袖间取出一块玄铁凤凰令,当空抛下。
正面的凤凰印记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于空中划过一道弧度,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秦暮栩手中。
“实在是得多谢各位提醒,否则小侯还真是忘了这一茬!”
少年白泽手掌中,把玩着那枚代表着大公主招亲宴最终资格的凤凰令。
唇边笑意流转,一时便叫一众公主们看得羞红了花容。
他说的云淡风轻,却叫席间一众求亲者们瞬间变得气息难平起来。
这遇上的都是什么事啊?
这玄铁凤凰令的用处便是连卿宁也知晓的,总共有三枚,比武、文试各占其一,每年还有到人前现一现身的机会。
还有这最后一枚,便一直在大公主手中,甚至从未有人知晓这第三枚凤凰令的存在。
无论那人来或不来,亦或是晚来,总有人留着这么一枚凤凰令等他。
用心奇巧至如此,若卿宁是那祸害,恐怕也挡不住这美人情意。
却从来都是想求的那个求不得,无心一顾的那人抬手便得,这样的事从来也不少见。
“大公主此举,未免太失偏颇!”
封尧被这样当众打脸,身为主家的百里锦不由开口说个公道。
她身侧的风长华默然无声,这会儿不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风长华要招的夫婿早有其人,苦等五年有余,终究是看到一线希望,哪里还需要讲什么偏颇不偏颇。
“锦王倒是公正的紧!”
秦暮栩看着那墨绿衣袍的男子,微微笑道:“我何时说过拿了这凤凰令,便要行那令人心生不屑的所谓特权了?”
他如斯问道,满座一片静寂。
便连台上风长华一时也不知他此举何意。
卿宁也是一愣,转瞬之后,唇边便生出了淡淡笑意。
这小侯爷的傲气啊,没有像足那祸害七分,也有五分了。
身侧的长公主的眸色便在这一刻变得不悦起来,问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放着这样的大好局势不要,非要节外生枝不成?
卿宁笑而不语,若是这样这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如何能做那人的妻?
“国主,冒昧了!”
秦暮栩朝着主座浅浅一作揖,转身便一边朝着比武场上大步走去,一边朗声道:“如有不服的,只管上来找小侯比试,刀枪棍棒,一律奉陪!”
“机会只此一次,小侯全当为皇叔舍身成仁,若有不敢上场,待会儿可别说我北溱之人尽是来占便宜的!”
他这话是用内力传音,偌大个比武场及席间,一时全被他这话语覆盖无疑。
一时席间都沸腾了,原本输了就输了,只不过这少年狂傲,说话太过伤人,一时席间还真有不少起身随之上场的。
大势已起,西横国主这样老谋深算的人,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压制众怒。
比武场上杨浩和封尧还站着,但见那少年大步行来,浅绛色衣袂飘扬,自有一番风流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