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观纹……但是他懒得看,想看了才看,不想看就不看。
他暂时不愿意在两个尼姑面前暴露身份,便不使用神通。这次伽蓝寺是个蹊跷之地,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那里仿佛有个无底的深渊陷阱在等着自己,还是先借尼姑掩盖自己的锋芒,装作个平凡人先搞清楚敌人要用什么花样吧。
时隔百余年,他已经变了模样,血神经虽然没有进步,但其他功法境界俱有突破,他成心要隐藏自己,别人也看不出他的本质,这两个老尼姑就没看出来。
对方应该有一个跟自己实力相若的高手在颠倒阴阳,遮掩天数,让自己推算出来的卦象都是错误的。但是傅则阳还有魔神感应,这个人做到这些已经是极限,再进一步,必然会被自己发现。那人很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只做了这些,剩下的都借旁人之手,被借之人还不知情,做局十分精细缜密。
傅则阳暂时隐藏身份,瞒不住这个人,但能瞒住其他人,而他也不能告诉那些人,不然有了联系,会被自己顺藤摸瓜推算出来,他做的局也就破了!
广明、广慧两个尼姑应该也是局中之人,杨鲤却不是,是对方算计之外的变数!
傅则阳越过杨鲤问广慧师太:“他用的是百毒金蚕蛊么?”
“不是。”广慧师太说,“是天蝎蛊。百毒金蚕蛊是什么?我听说过南疆有一种金蚕蛊,号称是百蛊之王,那百毒金蚕难到比普通的金蚕还要厉害么?”
“确实,我也只是听说,南疆有人用天蝎和金蚕蛊杂交,培育出一种百毒金蚕蛊,便是修炼多年的剑仙被咬上一口,不出一个时辰也要丧命。”
“剑仙。”听到这两个字,杨鲤来了兴趣,扭过头,“这么长时间,我还没请教大哥的名姓,你既然会‘六脉神剑’,武功远高于我,肯定也不是无名之辈。”
傅则阳笑道:“我姓乐,单名一个至字,实不相瞒,我就是一名剑仙。”
杨鲤有些不敢相信:“乐大哥,你也是剑仙?莫要蒙我!两位师太是剑仙也就罢了,难道我今天一共遇着了三位剑仙?”
小尼姑魏枫娘不高兴了:“杨鲤哥哥忘了我了,我也是剑仙!”
“是是是,你也是剑仙。”杨鲤觉得她不像,只问傅则阳,请求看剑。
傅则阳拍了拍腰间的剑匣:“我本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后来有一次上山游玩,跌落悬崖,在崖下的山洞里捡着一部神功秘籍,炼成剑术,能够隔空御剑,百步之内取人首级。后来又在黄山找到这对古时候留下来的宝钩,日夜对其吐纳炼气,比原来的飞剑还要神异,能在千步之内取人首级了!只是我这钩出必见血,不能轻易示人。”
杨鲤羡慕不已,巴不得马上遇着几个江洋大盗,见识见识传说中飞剑的威力。
距离伽蓝寺还很远,杨鲤不断打马,加急赶路,广慧师太用树枝变出来的四匹马是假的,跑得近乎于飞,又快又稳,跑多远都不费力。杨鲤骑的是真正的马,连日赶路已经筋疲力尽这会越跑越慢,嘴里往外吐白沫子。
傅则阳问:“你到底有什么事,非得在天黑之前赶到伽蓝寺?”
杨鲤心疼地看着马,又看了看远处即将落山的夕阳:“实不相瞒,本来也不用这么急的,只是我白天跟那黑手老七对了一掌,他那掌上的剧毒也还罢了,既是不吃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解药,单凭我铁伞门则阳祖师传下来的仙丹,再加上我的内力也能将毒力化解。只是他们夜叉帮的掌力另有一重功用,打谁一掌就相当于做了记号,等到入夜以后,就会有两个索命的恶鬼赶来,一个穿黑,一个穿白,便似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如果人已经死了,白鬼就会把人的魂魄勾走,黑鬼挖出人的心脏,一同往江西庐山白骨洞去归案复命,献给白骨夫人。哪怕把毒解了,这两个恶鬼也会把人杀掉,取心勾魂。”
“竟然有这等事?”广慧师太让他在马上伸出手,查看他的手掌心,皱眉道,“方才你这手上毒气未去,又黑又紫,我竟没有注意。这是阴火鬼符的路数,倒也不难除去!”
她抬手要发佛光将鬼符除去,傅则阳将她拦住,这符他早就看出来了:“师太且慢!听杨鲤所说,那夜叉帮用这手段也不知害了多少人,不如让他把那恶鬼引来,再由师太以佛法将恶鬼除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