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少将军,末将认为此战我方已灭十国,正该稳固根基,而宗门又已出手,若再有扩张,恐弄巧成拙,前功尽弃。”
秦赢稷欲言又止,此时他也信自己这大儿子之前灭六十三国的豪言非虚,但如此不顾后路的急进,随时都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军令以下,你休要多言,本公子就是要一战定乾坤。”
秦天目光平静的盯着天空,脸上绽开一抹淡淡的笑容,却是在欣赏着这蓝天白云。
这一战后,本公子就自在了。
秦天如此想到。
十三天后,秦天越过了红水国的边境,抵达了曾经叫利川国,如今却是被他所灭之国的疆域内。
一路上,流民遍地,盗匪四起,良田荒芜,农舍残破!
秦天的脸上渐渐没了笑容,他的神情越来越凝重,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秉持心中的武道,但灭了十国,让十国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就真的能得自在了么?
秦天动摇了,他感觉那道门竟突然与自己越来越远,立刻采取措施,让秦赢稷率兵马四处剿匪,又让南宫宁到处筹粮,赈济灾民,他所过之处,渐趋安定,盗匪逃窜,可他所过的地方,对整个十国来说,却只是一小的不能再小的角落。
他每天都带着质疑,每日都心怀迷茫,又努力让自己相信,只要灭了那五十三国,这些混乱就将结束,而越临近边境,他就越坚信自己是正确的,直到他遇到了一个长白胡子的光头男。
天气晴朗,微风徐徐,秦天站在虎背上,以手抚额,眺望远处连绵营寨,以及那城墙高耸达数十丈,倚山而建的关隘。
“从这里开始,先灭四国。”
秦天微微一笑,在这之前,他已将周边的四路大军集中于此,兵力足达十六万,而那关隘中,则有四国联军军三十七万,更有三十多艘玉舟,一百八十六名宗门之人。
双方战力如此悬殊,攻城一方几乎不可能胜利,所以秦天来了。
“你是穹日宗什么人?”
秦天垂下头,目光居高临下,俯瞰着拦住大黄前的光头男,问道。
“呵呵,某只是在穹日宗里打扫后山的一介老朽,半只脚都快踏进了棺材,咳咳~。”
光头男咳嗽了起来,身形显得越发佝偻。
“哦?”
秦天挑了下眉毛,却看向站在远方,束手而立的公孙敬腾和一帮穹日宗的长老们,又看了看身后被一股无形力劲逼退,难以前进的两万余大军。
“如果你只是一个扫地的,本公子就很很好奇了,你扫的什么地?”
秦天双眼微眯,颇为疑惑的问道。
光头男无声的笑了笑,指了指胸口。
秦天微微一愣,随即大笑数声,然后喝道:“你在寻道?”
“道即是我。”
“有趣。”
秦天下了虎背,拿出光剑,道:“可你现在挡了我的道。”
“唉,少将军,你确认,这是你的道么?”
“啧,你什么意思?”
“武道存心间,但非武道祸人心,而是人心悟武道。”
光头男摇了摇头,目光颇为复杂的扫过秦天稚嫩的脸庞,道:“将军已悟武道,但又误入歧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