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写的宣纸不计其数,如果非要计算的话,估计也有一卡车多了。
除了出差外,他基本每天都会写,因为工作之前不写的话,他压根就没法集中精力。
那时他知道,这是一件没有期限的事情,因为陌漓不回来,他就没法控制自己。
直到两人重遇了,他以为个行为可以结束。
结果,却是他和她之间真正的结束了。
这个女人,他该怎么说她好,跑到山长水远的国外,有徐哲照顾她,回来这个是非的城市,又有前男友帮着她。
是他眼光太好了,还是她早已将他当成尘土,一把吹散了……?
他越写,心就越散,精神不仅没有集中起来,反而思绪乱得像漫天的飞絮。
他半掩下晶剔的眸子,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缓缓地运着手中的极品狼毫,一笔一画地运转着。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聚首时如胶似漆,作别时却像无情;
只觉得酒筵上要笑,却笑不出声。)
他和她是之间到底是有很多的感情,还是毫无感情?
曾经想过再见她时,怎么也会清淡一笑,可却没有想过一丝都笑不出来。
这到底是爱还是恨?
越想他就越烦躁,胸口像火山一样,暗暗地汹涌着。
办公室门开了,巴杰拿着一项技术数据难题进来了,看见他在写诗,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又在写书法!”
“因为我喜欢。”
巴杰心里干笑,忍不住开口了,“既然喜欢,那就去抢回来!”
严浚远的声音有些冷,“我什么时候说喜欢她?我只是说喜欢书法。不用痛彻心扉地守着一个人,我过得比以前好多了。”
“是吗?每天跑去那豆腐大的包厢吃最讨厌的的辣椒,吃到胃都疼了。一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吃醋,你这样叫过得比以前好?那我岂不是快乐过神仙?”
严浚远掩饰住心中的情绪,“那天你说得很对了,恨一个人的时候,你也会关注着她,希望她过的不好。”
巴杰看他那个握笔苍劲的姿势,可笔下的字体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流畅潇洒,便知道他的心已经乱了。
他从桌面拿过他的手机,递过给他。
严浚远侧过头,“给我手机做什么?”
“给你找一个理由去见她。”
他没有接过,转身离开了桌子,“我受的折磨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去见她!”
“既然觉得自己受得折磨够多了,那就返过去折磨她啊。”
这家伙口是心非,反正他看到陌漓肯定会心情好。
严浚远没有理会他,拿着那份数据回到办公桌前,认真地研究了起来。
巴杰看他有点散乱的眼神,思虑了一下,干脆直接就拿起电话,自作主张帮他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帮他做了一件事。
…
正在餐厅指导工作人员怎么严谨地摆放的西餐餐具。
电话来了,让她有些意外,因为是严浚远的铁杆韩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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