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去选中了姜毓仁。不管是家庭出身,还是个人能力,姜毓仁在他身边的年轻人当中都是佼佼者。而且,从他为自己培养政治接班人的角度来讲,姜毓仁是唯一的选择。
姜毓仁作为继承他衣钵的人,满足了很多的条件,不止是姜毓仁的家庭背景和他的个人能力,更让常书记喜欢的是姜毓仁和他的政治理念在很多方面都是贴近的,从姜毓仁给他做秘书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么一个好苗子,真是可遇不可求的!于是,他迫切需要将姜毓仁和聂瑾撮合在一起,而姜家也支持这件事。事情简直是完美到了极点!
将姜毓仁列为自己接班人,这也是常书记无奈的选择。很多时候,他只要想起这个,就羡慕姜启华,虽然姜启华失败了,可有一个那么出色又孝顺的儿子。不像他,两个孩子都不随他的心。
他的儿子常磊早就投入了商界,根本无意踏足政坛,而常佩那个倔丫头,偏偏找了个大学老师做丈夫,那个韩志国,一天就知道教书做学问,让他在学校里担任个一官半职,都被他拒绝了。每每想到自己的一对儿女,常书记的心情就只有伤心二字可以形容。
现在,只能从聂瑾这里培养了,姜毓仁就是他唯一的选择。
可是,姜毓仁和聂瑾分开了。
常书记早就担心会有这么一天。
女儿的个性,他很清楚,聂瑾很好强,这个个性,也是他造成的,因为他没有给女儿太多的安全感,聂瑾唯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向常家其他的人证明自己没有父亲的帮忙也可以是很出色的人。常书记每每念及此,就愧疚难当。
因此,女儿和姜毓仁分手,他这个做父亲的有脱不了的干系。
要是聂瑾也像常佩一样长大,或许现在也就和常佩一样甘心做个小女人,和自己的丈夫你侬我侬,拥有自己幸福的家庭。可是聂瑾,所有的精力都在工作上,试想,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何况是姜毓仁那样出身的?
然而,再怎么样,聂瑾也是他常继山的女儿,姜毓仁很清楚。他这么清楚,却还和聂瑾分手,简直是不识抬举!
虽说他喜欢姜毓仁、看重姜毓仁,可还是要好好敲打一下他。而姜毓仁,竟然那么快就做好了准备来跟他表忠心,这么一来,他倒是有点犹豫了。
姜毓仁是个好苗子,他不能轻易放弃。何况,姜毓仁现在做到了市委书记,年纪轻轻就做了市委书记,这在全国都是罕见的。当然,这并非他一个人的功劳,可是年轻就是很大的资本,只要好好培养,给他提供机会,前途绝对是不可限量。要是他常继山打击、压制姜毓仁,让他被他人收入麾下,绝对是他常继山的损失,大大的损失!
于是,姜毓仁初二见过他之后,初四,常书记便去了北京,见了自己的上级,并且正式提到了姜毓仁,说他“人才难得、年富力强,堪当大任”。上级也是知道姜毓仁的,却只当他是姜启华的儿子,却不曾想他已然如此优秀,便说“改日带来见见,既然是人才,那就要好好培养”。
然而,从北京回来后住在聂小凤这里,女儿的状态又让常书记心疼。
他决定,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姜毓仁娶聂瑾!
父母的想法,不见得和儿女一致。
聂瑾告诉父母,年后上班了,她的出国手续也就差不多办好了,她想尽快出国去。
聂小凤自是心疼不已,不禁抹泪。
常书记也知道,女儿这样子,要是在国内待着,离姜毓仁太近,很难让她心情好起来,出国也许会让她想开点。
“没事,出去散散心也好。就是那边太冷,你要当心些。”常书记拍拍聂小凤的手,对女儿说。
聂瑾只说“你们早点休息,我先上楼了”,然后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间,留下父母坐在客厅里。
聂小凤擦着眼泪道:“你说瑾儿这可怎么办啊?长这么大,从来都没这样过。”常书记不说话。
“我早就知道她是爱毓仁的,她就是不会表达,这——”聂小凤道。
常书记依旧不语。
“继山,你说,姜毓仁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要不然,他怎么就这样把咱们瑾儿——”聂小凤擦干眼泪道。
“我派人查过了,好像没有。”常书记道。
“那他——”聂小凤道。
常书记叹了口气说:“你别操心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聂小凤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说:“我还忘了跟你说了,前阵子我听说姜启珍他们撺掇着把张朝军的那个女儿介绍给毓仁呢,好像连面都见过了。你说,姜家会不会是看中张家了,才让毓仁和瑾儿分手的?”
“张朝军?”常书记重复道。
“是啊,他不是从集团军军部调到北京去了吗?张家在军队里那么深厚的背景,姜启珍他们肯定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才有了和张家联姻的想法吧。”聂小凤道。
“这件事,的确是该注意。”常书记道。
聂小凤道:“是啊,姜家那么多人都在军队,他们肯定是想尽力扩大自己的利益。”
“这个,注意是该注意,不过,你也别太关心了。这事,多半就是姜启珍他们自己单方面的想法,姜启华不见得会同意的。”常书记道。
看来,是得想办法抓紧了。
常书记心想。
学校比其他单位上班的晚,今年的寒假要到正月十五结束,不过,老师们上班时间是在农历的正月初十,顾小楠的假期也很快就要结束了。
而她和姜毓仁的恋情,她也下决心结束。痛心是必定的,这场恋爱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和情感,现在要撤出,不伤筋动骨是不可能的。
那个晚上,她给他留了那样一张纸条就离开了,夜幕吞没了她孤单的背影。
第二天,姜毓仁开始忙工作,她也住到学校里,准备开始自己的实验了。
工作是医治情伤的最好药物。
上班第一天的市委常委会,并未就人事改革一事达成共识,而姜毓仁做这件事极其迫切,分别找其他常委商谈,为自己寻找同盟。事关重大,他一直忙着这件事,也就没有精力去想顾小楠的事。倒是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都没有接听。他以为她这是在闹脾气,就只等她自己想清楚。
然而,到了周五,顾小楠还没任何“想通”的表示,聂瑾竟然给他来电话了。
“你周末有空吗?”她问。
正好,他周一要在省里参加一个会议,周末答应了父母回家的,便说:“我明天回来,有什么事?”
他说话的语气向来如此,聂瑾早就习惯了。
“我礼拜天的飞机去北京,然后转机去伦敦,我想明天见你一面。”聂瑾道。
他不知聂瑾提出见面是因为什么,分手也有一段日子了,这是她第一次联系他。想想她也要走了,便答应了见面的事。
“你明天到了给我电话。”聂瑾道。
虽然不知聂瑾为何和他见面,可他知道一点,聂瑾不是那种纠缠不清的人。问题来了,她要和他说什么?
不管怎样,已经答应了见面,那就去吧!
周五晚上,他去了望月小区的家里,顾小楠却不在。给她打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他坐在黑暗中,闭着眼,按着自己的额头。
她不来,他就去,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除非是想彻底分开。
对于她的背景,他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这当然也包括了她的家庭住址,否则也不可能那么精确地找到她。可今晚,她会在哪里?
想来想去,他决定先去学校看看,好像柳城大学已经开始上班了。
顾小楠这几天开始做实验了,这学期,她没有教学安排,就在化学系的实验室里进行自己的一点小研究。因为总有一些零碎的话需要做,比如说清洗用具、灭菌、配制培养液等等,她决定找几个学生。上学期期末的时候,学院办公室向老师们征收本科生科研训练项目的课题,她也递上去了一个题目,计划找三四个学生。估计到开学后,就会有学生报名了。这样一来,她也会轻松一点,起码可以集中精力思考。到了这时,她就感叹自己真是变懒惰了,以前读书的时候,这些洗洗涮涮的活不都是亲自做的吗?一个瓶子洗二十遍,每次光是做清洁,都要花掉一两个小时,在水池边站的腰酸背痛的。为什么过去都不觉得苦,现在却干不下去了?
人啊,果真是不能过好日子,享受太多了,再回头吃苦,就做不到了。
爱情不也是如此吗?
两个人相处久了,突然变成她一个人,却是怎么都不能习惯。
从实验室出来,已经快十点了。
整个化学系的大楼里,没几个窗户是亮灯的。
她背着包包,一个人扶着栏杆静静往楼下走。
中午和穆玉英一起在食堂吃的午饭,她吃的很少,晚饭没吃,一直都没觉得饿,现在下楼时,突然觉得没力气。
冬天还没结束,空气里依旧弥漫着寒气,特别在晚上就更冷了。
她下意识地抱住双臂,让自己更暖和一点,可是发现手套忘在办公室没拿。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了,哪里还有力气回去拿手套?冷就冷吧,快点回到宿舍就好了。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烧一壶热水,赶紧泡一包方便面,剩下的水泡个脚,再烧点水装暖水袋,然后就上床。
这么计划了一番,她就往宿舍楼走去。
姜毓仁和几个同僚在一起吃了个晚饭,就来到学校找她,先上楼敲门,却没有人应门。
这么晚了,她怎么会不在?应该不是因为他来,所以不开门吧?
他便下楼坐在车子里等着她,手上拿着打火机,不停地打火、关掉,打火机那小小的光芒在黑暗中忽闪忽闪。
她会不会回来?
他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在车里等着她,看着时间一分一分走过去,却始终都看不到她。
难道她不在这里?回家了,还是和别人出去了?
她的圈子很简单,经常约出去玩的人,也就是穆玉英和张志昭的老婆了。他想了想,便拿出手机问穆玉英。当然,他是不会直接问穆玉英是不是和顾小楠在一起的,只是随便聊了几句,才知道穆玉英在家里,便挂了电话。
难道是和张志昭的老婆?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等下去还有没有结果?她会不会和上次一样躲着他?
耐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失,他有些等不及了,便发动了车子,掉头准备回去。
车子掉头,静静地行驶在顾小楠楼前的马路上。
突然,他看见前方有个身影,那么熟悉,正在朝着楼这里走来。
汽车的喇叭声把她惊得往人行道里侧闪了下,定睛朝着车子的方向看去,竟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她的双手,不自主地垂了下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大冷的天——
她完全惊呆了,怔怔地望着他。
顾小楠以为自己这几天主动冷淡他,他就生气地不理自己了,可每次接到他的电话,心里都是那么喜悦,好想听到他的声音。心里这么想,却没有一次接听,等着他主动挂断。
他不知道,等他的电话一挂断,她就那么伤心,那么后悔。
可他还是来了,不管她怎么不理他,他还是来了。
来做什么?教训她吗?
是的,她的确需要一个人好好教训一下自己,让自己清醒,让自己知道未来之路在何方!
在她期待又诧异的目光中,他渐渐走近。
“干嘛不接我电话?”他质问道。
“我的纸条,你没看见吗?”她反问道。
“你就打算用那几个字把我打发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
该死,她不想这么和他说话的,可是怎么就是控制不住?
两个人就那么盯着对方,如同猎手盯着自己的猎物,却不知谁是猎手,谁又是猎物?
“想怎么样?”他重复道,“上车!”
“不要!”
“你是想让我抱你上去吗?”
她生气了,他怎么可以这样霸道、这样无赖?
愤愤地盯着他,可他的眼神也不善。
“上车就上车!”她也不看他,直接走到车边,拉开车门上去。
车子,以极快的速度驶出柳城大学的校园。
“你慢点开,疯了吗你?”她的手,紧紧抓着座椅的两侧,叫道。
“我是疯了,你满意了?”
满意了吗?她想要什么了就满意了?
气呼呼地别过脸去,再也不看他。
车子的速度,慢慢减下来,终于以平常的速度行驶在公路上。
他时不时转过脸看看她,却发现她始终盯着窗外。
“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看的?”他说道。
她不说话。
他感觉到她的身体里像是有一根竹竿一样,那么别扭。
等她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停在了鹭园8号的门口。
“你干嘛带我来这里?我要下车——”她赶忙就去拉车门。
“乖乖坐着!”他命令道。
她瞪着他,气呼呼不动。
他用遥控钥匙开了大门,将车子开了进去,然后关门下车。
她应该下车的,可是没有,还坐在那里。
这样的抗议,对于他来讲是完全无效的。
“你干嘛?你放开我,放我下来——”她的身体一下子被他腾空抱着往屋里走,大叫道。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乱叫,我就在这里要了你,信不信?你要不怕冻死就叫!”他瞪了她一眼,警告道。
姜毓仁,好你个姜毓仁,我记住你了!她在心里骂着。
进了家门,直接就被他抱上了楼,等她再度反应过来,就是整个身体被他扔在床上的时候。
床很软,可她那么倒下去还是觉得疼!
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她往床边爬去,双脚踩到地上,准备离开。
“你干什么?”当他快步过来按住她,开始脱她的时候,她大叫道。
“我干什么?我来告诉你什么是规矩!”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温柔,力量那么大,她根本不是对手。
虽说和他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可他只要这样绕过前戏直奔主题,她就疼痛无比。
她抬起上半身,狠狠地咬在他的肩上,他闷哼一声,一把推倒她,俯首啃咬着她的肩膀,剧烈的疼痛让她泪水翻涌。
“好痛——姜毓仁,你这个混蛋!”她疼得大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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